當時風雲胸懷壯,化作遊絲眼眸中。一絲一縷道不盡,轉目萬事都隨風。
宋軍再次發動猛烈的攻擊,小四傷勢好了大半,衝上城樓,一時黑霧瀰漫,風雲滾滾,義軍死傷慘重。
李蘭菱和柳馮、林如風三人在城樓上各施所長,將小四團團圍在當中,冰冷的空氣和呼嘯的琴聲在空中碰撞爆發,聲勢動天。
忽然間天空中白光閃耀,李玉瓏翩然而來,一身白衣,卻是男兒打扮,九宮環浩蕩之力將小四捲到空中,小四打出的冰稜被勁風捲動,紛紛回擊,宋軍一時死傷無數。
李蘭菱高興的說:“玉瓏,你來了!”繼而心頭一涼,不知玉瓏為何而來,又是這副打扮。李玉瓏看著城樓下廝殺震天的宋軍,嘆說:“我來晚了。”餘峰趕上來說:“城樓守不住了,咱們去雲陽,那裡有我們的弟兄,兩位仙子去護送小笛。”李玉瓏點點頭,隨著李蘭菱來到小笛的住處,小笛一見李玉瓏,登時抱頭痛哭起來,李玉瓏恨恨的說:“都怪我太自私了,為什麼不和姐妹同甘共苦!”
李蘭菱問:“到底怎麼回事?”李玉瓏苦笑一聲,說:“夫妻本是同林鳥,是我太天真了,不說這個,咱們快走。”小笛閉上雙眼,她沒有力量再去廝殺,只能恨恨的看著自己離去時留下的風景。
出了萬州,柳馮對蘭菱說:“小笛姑娘隨著我們東奔西走,畢竟不是辦法,如今馮門在川西,尚無戰事,不如將小笛姑娘送到馮門,靜心調養,總好過顛沛流離。”李蘭菱想了一想,李玉瓏在旁邊說:“也好,我和馮門的小姐也算見過,由我來護送,一定儘快趕到。”
柳馮遞過一塊令牌,說:“交給馮夫人這個,她一定會盡力幫忙。”李玉瓏點頭而去,小笛聽說要送她去馮門,當即說:“不行,我要和兄弟們同甘共苦。”
李蘭菱勸說:“誰說不是同甘共苦,我們都會等著你,難道你希望我們很快就被滅掉嗎?不可能的,我們一定要堅持下去。”小笛仍然猶豫,李玉瓏說:“想走也是走,不想走也是走,難道我們還會害你不成?”
她帶著小笛一路風馳電掣,下午便到了馮門,馮門經過修葺,越發顯得典雅別緻,李玉瓏拿著令牌通知了守門的弟子,銀髮等人迎了出來,看到李玉瓏,一口一個恩公的叫個不停,李玉瓏說明來意,銀髮笑說:“看到你帶了人來,已經命人安頓去了,恩公請裡面坐。”李玉瓏說:“前輩不用如此客氣,我是有求而來,倒讓我覺得拘束。”
馮夫人和小還出來相見,大家略敘了一敘,馮夫人拿出令牌,問:“柳馮現在還好嗎?”李玉瓏一怔,暗想他們和柳紅豆有如此深仇大恨,怎麼忽然成了朋友。馮夫人嘆說:“說實話,小女天生不能說話,為了馮門基業,我想讓柳馮來接任馮門,畢竟他是馮門唯一的傳人。”
李玉瓏點頭說:“夫人所思,倘若馮掌門在天有靈,一定會感欣慰。”心中不免想為何女人都這麼為男人作想,如此深仇大恨,居然為了男人的事業而化解。
馮夫人嘆了口氣,笑說:“李兄弟原來是客,我已命人備好筵席,為你接風,略表感激之情。”李玉瓏急忙說:“不瞞馮夫人,我在此停留,也不大好,江湖人都知道我和叛軍是朋友。”馮夫人說:“一事歸一事,這對我馮門倒也無妨,官府都是熟識的,這種事情,只要當地官府不報,誰會理會?不過,只是柳馮在義軍裡待著,倒是危險。”李玉瓏說:“說來也是,我定然好好勸他離開。”馮夫人說:“這倒不必,我想這孩子做事,自有分寸。”
李玉瓏不免慨嘆,想柳馮也挺難的,又要顧及母親當年犯下的殺孽,還和蘭菱是朋友,馮夫人也是深明大義之人,這樣的選擇,的確很難顧全,忽然想到自己為了趙霆,選擇隱居,誰也不顧的時候,當時感覺自己多麼偉大多麼幸福,回頭一看,不過雲煙一般。
馮杏和莫少剛也出來相見,李玉瓏覺得馮杏就像是風中帶露未落的花朵,竟然不沾半點塵埃,更讓她覺得驚訝的是連莫少剛也毫無半點暴戾之氣,莫少剛再三道謝,主客坐定,酒過三巡,微風輕撫,李玉瓏忽然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能盡興喝酒,生活變得和自己想象完全不同,曾經的豪氣也似乎消失殆盡,而只有無窮無盡的悲傷。
萬州城樓,趙霆悵然而立,他沒有去見李玉瓏的準備,憑欄獨望,惆悵是解除寂寞的良藥,或者是陪伴寂寞的好友。
趙元侃在趙霆身後問:“有想見卻又見不到的人?”趙霆回頭看著趙元侃,趙元侃笑說:“不然怎麼可能欣然前往,你又不喜歡打仗,更不喜歡爭名逐利,你選擇進宮,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