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風雪隨人去,千里之行如風飄。谷地重來人何在,一船江上問寂寥。
李玉瓏憑欄而望,嘆說:“不知是第幾次坐這船了,這次心裡怎麼這麼沉重啊?真是人大了嗎?”李蘭菱問:“還在為馮杏的事情擔心?”李玉瓏說:“上次在懸崖下他們獲救,這次我想莫少剛一定會跳下那個懸崖,是不是救了等於沒救呢?人好像都是要死的啊。”李蘭菱不由想到和莫少剛的初見,人生如夢,誰知道一個大魔頭會落到如此蒼涼之境地。
茫茫雪追山谷去,一縷情隨香風來。不能相守人間老,願化魂魄天門開。
船到了江南,春風又綠江南岸,別有風情萬樣嬌。李蘭菱走在江南的大道上,忽然想起林如風,心想他畢竟幫助自己這麼久,既然來了,船也坐累了,不如去江南山莊看看。
當下來到莊外,只見山莊寂靜無聲,李玉瓏奇怪的說:“江南山莊怎麼沒有人?”李蘭菱扣了門,只見一個家丁開了門,表情悲傷,李蘭菱問:“你們少爺回來了嗎?”那家丁低聲說:“少爺回來了,小姐前天自殺了,姑娘在廳上等著,我去通知少爺。”
李玉瓏和李蘭菱面面相覷,都覺一驚,李蘭菱不由想到林清源天真無邪的笑容,她這樣的人,怎麼能自盡呢?正在悲傷,林如風拖著疲憊的身軀過來,勉勵笑說:“李姑娘來了。”蘭菱點頭說:“不想家中發生如此變故,林兄,節哀順變。”林如風點點頭,“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擔心的是家母,本來清源就是她的掌上明珠,她一直視清源為內心極大的安慰,不知道為什麼,清源就這麼離開了。”
李玉瓏和李蘭菱互相看了看對方,李蘭菱說:“我想見見伯母。”林如風點點頭,見了林夫人,林夫人淡淡的說:“原來是蘭花仙子和除邪仙子,聽如風說起過你,只是家門不幸,兩位請別見怪。”李蘭菱有些傷心的說:“夫人要節哀順變,林大哥會陪在夫人身邊,有些事情已經過了,就無法彌補。”
林夫人點點頭,李玉瓏二人不好久留,告辭而去。
夜色如水,林如風看著林夫人休息了,這才離開,婢女小連在林如風身後,輕聲說:“公子也早點休息吧,不然……”林如風回頭看看小連,笑說:“你辛苦了,看好夫人就好,我沒事。”
小連點頭笑說:“公子,你是不是很傷心,有小連能幫上忙的嗎?”林如風忽然問:“小姐離開前,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嗎?”小連點頭說:“小姐不大說話了,把自己關在房門,我,我陪著夫人,也沒太注意。”
林如風正要說話,忽然間一朵梅花暗器隨風而來,林如風接在手上,抬頭一看,只見江明風瀟灑的背影在風中一閃即過。林如風飛身追上,追了一陣,只見江明風已經坐在一塊巨石上,猛往自己嘴裡灌起了酒。林如風飛身而上,抓過酒壺,喝了一口,方才說:“我現在也很想喝酒,走,江兄,咱們找個地方好好的喝一杯。”
江明風從腰間取出幾壺酒來,放在身旁,苦笑一聲,說:“其實我不能喝酒,只不過身上帶著酒壺,每天都多少喝一點,弄得醉醺醺的,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在江湖上,沒有人說我梅花公子半句好話。”
林如風說:“是真名士自風流,江兄何必在乎這些世俗的看法?”江明風衝著林如風一笑,說:“我也想如同林兄一樣,出身正派,為人正派,英俊瀟灑,人見人愛。可我做不到,我就是一個酒囊飯袋,不但不能振興沒落的門派,連朋友也沒有幾個。說句話不怕林兄笑話,其實以前我初出江湖的時候,我心裡想的是找到合適的機會,收錄幾個弟子,看看能不能在中原武林分一杯羹,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錢財的門派,真的一事無成啊。”
林如風說:“江兄怎麼不早說,或許我可以幫你。”江明風說:“你遇到我的時候,我已經努力了十年,也失敗了十年,這十年來,我參加過武林鐵盟的聚會,參加過各種形式的比武,得過無數的第一,本來我的名聲也是很好,但是我那時什麼都不懂,以為只要憑著自己的本事就能混出一片天地,找到合適的事情,復興梅島。有一次一個大派掌門的女兒看中了我,可我怎麼也不喜歡她,我拒絕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從此以後,我成了天下武林所不屑的敗類,邪惡的公子,最喜歡醉酒青樓,走到哪裡都是鄙夷之聲,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我去了那個神秘的地方,我從未去過的青樓,卻在那裡認識了我這輩子最尊重的女人,一個為了家庭而出賣肉體的妓女,我和她居然成了很好的朋友,我去當殺手,替她籌錢贖身,等我興致勃勃的回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