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蘭菱的確明白,也就是在剛才忽然明白,她忽然覺得,所謂的愛情是那麼的脆弱,那麼的虛幻,說出來的和說不出來的都是那麼的轉瞬即逝,她對林如風毫無感覺,對上官宇也變得陌生,她的眼中根本沒有了眼淚,只是心頭卻在不停的問著自己,男人為什麼這麼虛偽。
抬起頭,青樓的歌舞傳來,男人們放肆的聲音隨風飄揚,那麼難聽。
她緩緩走上樓,老鴇急忙過來,招呼她坐下,問她是要聽歌,還是來做生意的。李蘭菱也沒有坐下,來到樓上回廊,只見下面跳舞的女子濃妝豔抹,四周看的人垂涎欲滴。
她飛身來到場上,衣袂飄揚,迎來一陣驚噓,然而她只是冷冷一笑,手上一揚,數十枚玉蘭花脫手而出,數十個男子當場斃命。
樓上登時混亂起來,李蘭菱獨自站在場中,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快感。
快樂是什麼?是忘記痛苦時的錯覺,還是尋覓良久後的收穫,或者僅僅只是殺人後一時發洩的快樂,痛苦的發洩正是快樂的源泉,而享受快樂的過程卻正好走向痛苦。
她從驚恐的人群中走出去,看著外面明朗的月色,她的感覺很奇怪,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想要做什麼,她茫然的走著,只是有一種仇恨的衝動,找不到著力點,莫明其妙的愛恨充斥思緒,隨風飄散,點點破碎,如同芳心。
忽然一聲輕笑傳來,她轉過身,只見柔兒正在屋頂看著她。柔兒飛身落在她面前,說:“怎麼?覺得很空虛嗎?走,我帶你找男人玩去,別的女人我不敢說,武林中的女人,想玩什麼樣的男人,就能玩什麼樣的男人。前面巷子裡有個佟掌櫃,聽說那玩意強得很,咱們把他先奸後殺,如何?”
李蘭菱呆呆的看著柔兒,說:“為什麼?”
柔兒嘆了口氣,笑了一笑,說:“現在我終於知道武林的好處,不是你當初說的那樣,而是太史公所說,俠以武犯禁,我們可以做別的塵世女子無法做的東西,可以逃避世俗的約束,最明顯的,是我們可以憑著自己的感覺,去玩弄男人。”李蘭菱問:“這種感覺很好嗎?”柔兒說:“是啊,千百年來,我們一直在一個誤區,你想,你要用耳勺掏耳洞,是耳朵舒服還是勺子舒服呢?女人要懂得享受,把他們當成玩樂的工具,誰認真誰吃虧,誰投入誰倒黴,聽我的,沒錯。”
李蘭菱看著柔兒,柔兒一笑,說:“歐陽無雙喜歡上官宇,這已經是眾人皆知的秘密,其實我早想告訴你了,那次我這麼對你,其實有一半原因,我也想讓上官宇娶你,因為畢竟他還是一個負責任的人。我不喜歡和這種男人玩,聰明、深沉、睿智,我喜歡享受折磨別人的過程,而不是勾心鬥角。”李蘭菱一把拉著柔兒,搖頭說:“不,柔兒,你這是在墮落!我們女人不能這樣,都是薄倖的男人造成了我們的不幸,我們要以牙還牙,我們要殺掉這些可惡的男人,而不是要變成他們。柔兒,跟著我,我們姐妹,……”
柔兒推開李蘭菱,退了幾步,說:“李蘭菱,你始終以為自己是救世主,人生百年,你死後誰管你,你這麼傷心,這麼落魄,不就是因為你壓制了自己心裡的慾望嗎?是不是令師那十幾年都告訴你要如何的始終如一,要如何的堅持不捨?難道你和上官宇在一起的時候,沒有想過男女之事,難道你看到英俊瀟灑的男子,沒有過神魂盪漾的時刻,難道你在夜深寂寞的時候,不想旁邊有個男人陪著?你一點都不瀟灑,看你那沮喪的樣子,這樣下去你永遠都不會有快樂!”
李蘭菱有些痴傻的笑著,閉上雙眼,搖頭說:“柔兒,我和你不一樣,我……”柔兒說:“是,你還想成名,你還想有一天成為萬人景仰的女俠,而我,早就放棄了一切,就算死,也無所謂。我每活一天都是賺來的,每一次痛快都是暫時的,而你,想要留名江湖,雖然你不喜歡正派,但是卻喜歡他們把你高高在上景仰的感覺。你錯了,且不說天外天如今已經有多少人是正派中人,你就看看天下的正派邪派,早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你真是太笨了。”
李蘭菱茫然的說:“柔兒,我可以和天下人作對,但是我不能違揹我的原則,我喜歡一個人,就是一生一世,從不改變。”
柔兒哈哈大笑起來,說:“可是他不喜歡你,怎麼辦?”
李蘭菱說:“所以我多麼希望每一個女人喜歡的男人,都能喜歡這個女人。”柔兒說:“其實你和我一樣,甚至你比我更可怕,我殺人多少還是因為爾虞我詐,互相爭奪,你殺人卻是自己制定標準,胡作非為,你說人該殺就該殺,你殺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你會殺他,難道心情悶了去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