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淡然一笑,起身來,嘆說:“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我喜歡清淨,無憂無慮。”李玉瓏問:“有人的地方,就有憂慮嗎?”冷如名回頭看著李玉瓏,說:“你還小,以後會慢慢明白的。”
李玉瓏不服氣的說:“你們總說我還小,我已經不小了,況且人的大小能決定什麼?經歷才是最重要的,我已經在江湖上混了大半年,什麼東西沒見過,我長了一雙在黑夜中都能看清事情的眼睛,真的。”冷如名點頭說:“是嗎,小兄弟,這黃山聚會看似比劍,其實武林正派並不在乎這勝利者,因為天下第一隻有一個,武林鐵盟的目的,也只是為了創造更多的利益。”
李玉瓏點頭說:“知道,解決僧多粥少的矛盾嘛。其實根本不用那麼麻煩,什麼叫俠以武犯禁?練武的人可以去搶貪官汙吏啊,分一部分給老百姓,自己用一部分,俠盜,我覺得武林人最好的職業就是俠盜了!”冷如名呵呵一笑,李玉瓏又問:“你說他們會商量什麼對策?”
冷如名說:“看來這次武林鐵盟想要藉著掃除邪派的名頭,打擊各大邪派的實力,讓那些和邪派合作的商人們放棄計劃,轉而拋來繡球。”李玉瓏睜著眼睛問:“什麼意思?正派邪派怎麼個定法?”冷如名說:“這難說,開初自然是維護正義的為正派,心術不正的為邪派,但是正如人一樣,正邪之分,豈能不變。如同惡門,這麼多年就沒做過一件不好的事情,還有諸葛世家,他被定為邪派僅僅是因為一百多年前戰亂之時,曾經幫助過一個殘暴的君主建立江山,這麼多年過去了,不過諸葛世家一向我行我素,實力強大,倒不在乎這名頭。”李玉瓏點頭說:“原來如此,我說什麼正派邪派怎麼來的呢,我說啊,做好事的就是正人君子,做壞事的就是邪惡之徒。這本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何必弄得那麼複雜。”
冷如名點點頭,說:“是啊,簡單,有的人喜歡簡單,有人卻正好相反。”李玉瓏說:“冷兄技藝過人,乾脆我們兩個來改變武林的現狀,還武林一個簡單。”冷如名面帶驚異,說:“我們兩個?怎麼可能!”
李玉瓏起身說:“怎麼不可能!你想啊,我們兩個當上武林盟主,發一個規定下去,誰敢不從,全部喀嚓喀嚓,那不就解決了嗎?從今以後,再沒有什麼正派邪派,只有好人壞人,賞善罰惡,公正嚴明,豈不樂哉?”
冷如名驚訝的看著李玉瓏,笑說:“李兄說酒話了吧?我看夜色沉重,咱們也早點休息。”李玉瓏手一揮,倒在石頭上,夜風吹來,花瓣隨風飄舞,灑落他潔白的臉上,他輕聲說:“不,我不喜歡看到那些人,你為什麼要來這裡,來這個令人失望的地方。難道你沒有感覺到他們的虛偽、陰險和自以為是,難道你不覺得他們護衛的冠冕堂皇的虛榮,巧取豪奪的欺騙是天經地義的嗎?你想成為天下第一劍?這個虛名拿來有什麼用呢?還不就是所謂正派用來籠絡人心和嚇唬他人的玩意罷了。”
冷如名坐了下來,嘆說:“李兄,凡事過猶不及,何必看得那麼清楚。每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有他自己的目的,江湖就是一個爭逐的地方,選擇和放棄,追求和代價,永遠是不變的主題,求仁得仁,是我們最大的心願,滿足了便成。我們哪有能力去改變別人?”李玉瓏說:“那是你,我就要建立一個不一樣的江湖,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們看到我的厲害!什麼狗屁黃山派,武林鐵盟!”說著便呼呼睡下了,冷如名看著他稚氣尚且未脫的臉,心頭不免一陣胡思亂想。
忽然一陣悠悠的琴聲響起,在這空曠的山野,顯得悠長有致,委婉清切。那琴聲淡淡幽幽,宛如一陣涼風撲來,冷如名循著琴聲而去,只見楊白月坐於松下,明月皎潔,琴如白玉,白衣裊繞,香菸冥冥,恰如天人。
所彈乃是一曲《單飛雁》,冷如名可從未想過,楊白月看來如此剛烈之人,卻會於此時夜深,獨自於曠野之中,彈出如此清雅的琴聲。
~奇~琴聲劃破夜空,沉入夜色,斷斷續續,如歌如慕。
~書~冷如名聽了一陣,楊白月嘎然停音,起身說:“冷師兄原來也沒睡覺,不知可有雅興彈奏一曲?”冷如名點頭笑說:“如此冷某獻醜。”當下上前,絃聲悠悠,引人入勝,楊白月聽得入醉,所彈者乃是一曲《有鳳來》,一曲盡畢,楊白月淡然說:“想不到北海除邪島弟子,也擅彈琴之道,看來冷師兄於閒暇之時,並未寄情玩樂,不求上進。現在武林中會彈琴的人,好像越來越少了。天下初定,百廢俱興,人都想著安樂。”
~網~冷如名淡然一笑,起身說:“似楊姑娘這般武功才華俱佳之人,的確少之又少。”楊白月有些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