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忠手上一揮,一股勁風拍出,楊白月穩穩的落於地上。歐陽忠厲聲說:“白月,不是說點到為止嗎?你看你把人傷得!”
楊白月猛然醒過神來,看著鮮血凜凜的冷如名。冷如名已然站起身來,玄非已經上前包紮傷口,歐陽忠說:“今日到此為止,冷賢侄好好休息,各位武林同道也請在黃山稍作休息,咱們容後再作計較。”
那白衣童子搖頭嘆說:“本來想看看天下第一劍的比武,豈料竟然如此不濟,真是讓人失望。”楊白月回頭喝斥:“你是哪裡來的野孩子?”白衣童子一抬頭,不服氣的說:“野孩子,你才是沒有教養的野孩子,人家讓你,你還刺傷人家,什麼德行!”楊白月登時大怒,想要出手,但又覺這只是小小孩子,因此只是氣憤的“你”了一下,便轉過身去。
那童子卻說:“我怎麼了?怎麼,你還想打架不成,我可不像這位大哥這麼憐香惜玉,靠著臉蛋得個天下第一,有什麼用!”楊白月一時氣憤,覺得忍無可忍,也不管規矩,一劍斜刺過去。
這一劍雖然並未用盡全力,但黃山派一招一式,都是千錘百煉,楊白月多年練習,威力自然非同凡響。
那童子手上一抖,居然抽出一柄兩尺來長的小劍來,劍在空中一劃,一道亮光閃過,楊白月手上長劍登時脫手而出,居然掉到地上去了。
童子冷笑說:“我早說了吧,你不行!”楊白月正要說話,歐陽忠大聲問:“小孩,你是那一派的弟子,到黃山來作甚麼?”唐遂說:“看她的招式,和真武派倒是頗有淵源。”無名搖頭說:“沒有,真武派沒有這樣的弟子。”
童子說:“瞎猜什麼,本少爺姓李名玉瓏,無門無派,自學成才,怎麼樣,讓你們這些養尊處優的公子小姐們瞠目結舌了吧!”歐陽忠心裡想:這孩子武功驚人,必是名師之後,切不可隨意得罪,以免滋生事端。當下說:“李公子既然來了,便是客人,請到黃山別院小敘,咱們有話慢慢說。”李玉瓏說:“好說,到底歐陽掌門還是明白人,這個什麼楊姑娘脾氣暴躁,武功一般,實在是有辱師門。”
楊白月登時大怒,一時卻又不知如何發作。忽然聽到冷如名說:“這孩子說話口無遮攔,楊姑娘何必放在心上。”楊白月轉頭看去,只見冷如名於春風之中,依然神采奕奕,光彩照人,一時心頭陶醉,竟忘了身在何處。
忽然一個人拉住她的手,她低頭一看,原來是小師妹歐陽無雙。歐陽無雙年方十二,身段尚未長足,但是形容相貌,如仙子降臨,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分外水靈。她拉著楊白月的手,說:“大師姐,他們都去了,今天有好多好吃的,你快帶我去吃啊。我要是先去了,爹孃都會罵我。”
楊白月拉著歐陽無雙,說:“好了好了,師父知道了,又要說我就知道帶你去吃了,你這個小饞貓。”
席上滿座是高朋,杯酒滿盞笑聲濃。去年相別黃山頂,今日舊友新相逢。隔座談笑春酒暖,不覺已至蠟燈紅。
李玉瓏年紀雖小,然而豪情卻蓋住眾人,喝了一陣,放下酒杯來,捋起袖子,大聲說:“這酒杯忒小,換大碗來!”觥籌交錯,一時無人理會。李玉瓏一拍桌子,站在凳子上,大聲喝道:“叫你們換大碗來!”
一時滿座皆驚,鴉雀無聲。歐陽無雙低聲對楊白月說:“這個小弟弟怎麼這麼兇?”楊白月冷笑說:“瘋子,傻子,別理他,吃你的。”歐陽忠急忙命人換了大碗。李玉瓏提起酒罈子,往碗裡倒了一碗酒,來到歐陽忠座前,高聲說:“歐陽掌門,你是武林鐵盟的首領,執掌武林安危,德高望重,多年成名,武林之中,人人敬服,莫不稱讚,李某敬你一碗。”歐陽忠身邊一箇中年美婦起身說:“小兄弟過獎了,黃山派……”此人正是歐陽忠的妻子,葉正秋。李玉瓏一擺手,說:“羅羅嗦嗦什麼,來,喝酒!”當下一口將碗中之酒喝了,又提起罈子,往碗裡倒了一碗,遞到歐陽忠面前,說:“酒醉真君子,喝酒哪能用這麼小的碗?武林中人,別磨磨蹭蹭,傳出去多丟人啊!”
歐陽忠接了過來,笑說:“小兄弟果然豪爽,自古英雄出少年,在下佩服。”話畢喝了一碗,李玉瓏一把抓過酒碗來,高聲說:“這才是喝酒,來來來,大家把酒碗都換上,這堂堂黃山派,威儀天下,誰敢與爭?難道還被你們喝窮不成?喝了快一個晚上了,才多少一點!”
當下來到無名身前,說:“道長應該是真武派的高手,既然帶隊參加黃山聚會,可見來頭不小。真武派無字輩的好像不太行了,只不知是否一併連喝酒也不成。”無名起身說:“本派教規第八條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