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勾魂島的人在恨天谷出沒過,說不定便是芷寒。她從小教芷寒要深藏不露,寧可在暗處算計別人,也不能著了別人的道,她怎麼輕易和西陵派的師太相鬥,實在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不管怎樣,我得去恨天谷看看。
恨天谷外正是春暖花開的時候,恨天谷內卻是幽深寂靜,南宮雪月漫步谷內,幽香傳來隨風散,不見人聲聽鳥聲。小童帶著她來到大廳上。接見南宮雪月的是恨天谷大弟子凌雲昭,南宮雪月說明來意,凌雲昭笑說:“凌某的確不曾見過南宮島主的弟子,最近家師正閉關修煉,凌某從未出恨天谷半步,也不曾打聽到貴派弟子的訊息,倘若得知,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敬。”南宮雪月知道凌雲昭並不知道南宮芷寒的下落,也知道他根本不想知道,當下說:“既然閣下不知,那煩請閣下代為留意,倘若知道敝派弟子的下落,相煩閣下傳個訊息,在下定當感激。”凌雲昭笑說:“好說,南宮島主放心,只是不知如何聯絡南宮島主?”南宮雪月淡然一笑,說:“凌大俠若有心,自然能通知到。”
凌雲昭依然微笑說:“南宮島主請放心。”南宮雪月知道自己斷然問不出任何東西來,當下告辭而去。
日出山花紅似火,春來江水綠如藍。南宮雪月走在無人的山谷,幾天遍尋不到南宮芷寒的訊息,半年多天南地北的尋覓,她覺得自己應該回到勾魂島了,或許芷寒大了,有她自己的路,或許她始終覺得,我始終不是她的母親,但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啊,她怎麼什麼都不說就走了呢?姐姐當年在皇宮被自己的姐妹陷害,不得不離開皇宮,不斷受到追殺,不知現在是否活著,姐姐一心想要出人頭地,不甘心嫁為*,就是江南錢莊少莊主朱青庭的垂青,她也絲毫不顧,她外出三年,回來的時候,收到她的第一封書信,就是她成為妃子的訊息,而第二個訊息,就是她受到追殺通知家人逃離,可是家人哪裡能夠離開,我和她逃了出來,她居然還身懷武功,可惜她有了孩子,生下來之後將女兒給了我,兒子她自己帶著,為了逃離我們不得不分開,我沒有武功,不過也不是朝廷追殺的物件,希望她吉人天相,能夠平安活下來。
思緒漸漸煩亂到了極點,她不由想到小時候和姐姐在溪邊玩耍的時候,沒有了父母的約束,她們唱著小曲,丫頭幫她們洗著頭髮,頭髮如同絲般柔順,順水而下,溫柔而愜意。
她不禁哼起當時的小曲來,一邊哼著,一邊解下頭髮,長髮順著水,漂流柔軟,年少輕快的感覺,再次襲來,她感覺自己變得輕靈般飛舞起來,細微的風和溫潤的水滋潤她每一處受傷的心和每一個乾渴的細胞,她感覺飄然欲飛,飄飄欲仙。忽然間她抬起頭來,甩落頭髮的一瞬間,水珠閃閃中,她似乎依稀看到羅彬偉岸的身形,就在山石中微笑而立,她呆呆的站了起來,失聲說:“是你!”
那人微微一笑,說:“你唱得真好聽。”南宮雪月一呆,眼前這年輕男子根本不是羅彬,這個黃衣男子身形魁梧,濃眉大眼,南宮雪月從來沒有見過。南宮雪月面色一冷,問:“你是何人?”
黃衣男子一怔,笑說:“在下,在下韓嘯,不知姑娘如何稱呼。”南宮雪月一聽他自報姓名,就是出入江湖的武林中人,名諱直接便說了出來,當下冷冷的說:“韓少俠是哪門哪派,在下可不是什麼姑娘,勾魂島主南宮雪月正是在下!”韓嘯又是一愣,似乎不信的說:“傳說勾魂島主殘暴兇狠,無惡不作,見人殺人,見佛殺佛,怎麼會是姑娘呢?”南宮雪月冷冷的說:“現在本島主還不見得會殺人,不過你這後生若是還要糾纏,恐怕我就是人見殺人了。”說完手上一抖,一股勁力激盪,溪水暴漲,向韓嘯身上撲去。
韓嘯身形在空中一擺,飄然退後丈餘,笑說:“姑娘身手不凡,難道就是日前在恨天谷外和西陵派雲起師太過招之人?”南宮雪月問:“你知道恨天谷外的事情?”但心頭一想,他若知道,定然不會錯認了我,當下說:“我不是此人,公子剛才‘魅影鬼行’的身法,一看就是生死門的人,我不為難你,請走吧。”
韓嘯依然站在那裡,說:“姑娘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南宮雪月淡然一笑,問:“你為何糾纏我?年輕人,你不可能喜歡上我了吧!”韓嘯臉上一紅,說:“不錯,韓某就是喜歡上了姑娘。”
南宮雪月看著韓嘯臉色緋紅的樣子,似乎小男孩一樣,不覺噗哧一笑,說:“堂堂生死門的弟子,說句假話還會臉紅,不過別的女孩子也許會動心,老孃可不吃你這一套。”韓嘯急忙說:“不,韓某所說句句屬實,剛才韓某百無聊賴,于山間經過,聽到姑娘所唱之曲,如天音,如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