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蘭菱說:“簡單的說,就是師太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收服一個妖孽,對不對?”
尼姑一揮手上的劍,說:“你敢小看本座,好,本座今日就收了你!”
李蘭菱手上一揮,衣袂飄飄,人影晃動,口中說道:“師太還是先救自己的同門要緊,看你是武林正派,我姑且便不與你計較。”
尼姑一跺腳,憤怒的說:“好,來日我再收拾你們!”
李蘭菱漫無目的的在路上走著,心裡想:這尼姑道人分明是趕往南方的,香車寶馬是往北而走,南宮芷寒和香車寶馬有什麼關係嗎?這件事情我到底該不該管?至少我覺得我還沒這個能力,憑我的武功,恐怕還鬥不過香車寶馬兩大殺手。
一路思緒一路行,黃昏不覺夜色深。天河夜舞嬋娟袖,冷落孤獨竟無憑。
朝來寒雨步難行,客舍酒家行客頻。忽然傳來絲竹聲,聽風和雨頓凋零。
李蘭菱一面聽著酒樓外縹緲的絲竹聲音,一股濃烈的香味忽然飄來,她抬頭看去,只見對面坐下一個黑衣青年。這黑衣青年面板黝黑,臉型俊朗堅毅,眉毛漆黑如電,雙眸閃亮,雙唇若削,剔透若水;看來風塵僕僕的樣子,那幽香便是從他手上的葫蘆口散發出來。
李蘭菱四下一看,每張桌子上幾乎都有人,不知這青年為何會挑到這張桌子上。
那青年對著李蘭菱一笑,笑面溫潤,有如山花,似乎還帶著未曾綻放的羞澀。李蘭菱也一笑,問道:“你手上的酒真香。”
青年說:“是嗎?這是靈泉聖釀,姑娘,若不介意,就飲一杯。”他說話多了,便顯出有些生硬的痕跡,李蘭菱想:他應該不是江南人士,更不是常在江湖走動的人,不然怎麼說不來官話呢?不過這聲音雖然青澀,倒也別有一番味道。
青年從懷中取出一個白玉杯子來,說道:“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這酒在玉碗裡,多的不是味道,而是心情。喝酒要講心情,正如聊天要找朋友一樣。”
李蘭菱接過來,一飲而盡,說:“靈泉聖釀,在什麼地方?”
青年一邊倒酒,一邊說:“在,在黔州。”
李蘭菱一連喝了幾杯,青年便一連加酒,直到葫蘆裡再也沒有了酒,李蘭菱這才看到,說:“好酒,可惜沒了,黔州這麼遠,怎麼才能得到此酒?”
青年將葫蘆放到桌上,點頭說:“是啊,我從黔州到這裡,花了幾個月的時間,當時帶了十幾壺酒,沒想到,都喝完了。”
李蘭菱心裡一驚,看著那青年,說:“你就剩這麼多,還都給了我,為何你不說出來呢,這樣你要好久才能得嘗此酒。”
青年一笑,說:“美酒千杯可得,朋友一個難求,姑娘有心喝酒,在下只是愧難從命,怎能,怎能拂逆姑娘的意思?”
李蘭菱感到酒氣有些燻人,全身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服,她伸手拭了拭有些發紅的臉頰,說:“兄臺是性情中人,在下李蘭菱,兄臺高姓大名?”
青年有些受寵若驚的說:“在下屈長空。”李蘭菱說:“原來是屈兄,屈兄是外地人吧,到此是遊山玩水,還是另有別的事情?”屈長空嘆了口氣,有點失落的說:“其實,其實我是找人。”
李蘭菱問:“找人?什麼樣的人?”
屈長空說:“一個女子,比姑娘要大些,喜歡穿綠色的衣服,她的名字叫史若,是九宮門的傳人,她到處找尋遺失的九宮連環,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她的訊息。”李蘭菱心想:九宮門是十二正派其中一派,遺失了九宮連環,看來事關重大,不然怎麼會拋下屈長空呢?他們是一對戀人,還是普通朋友?
屈長空要了酒菜,小二過來時,李蘭菱才回過神來,說:“你放心,有緣自能相會。真是奇怪,每天總會遇到很多人,卻很少有自己正想見到的人。”
屈長空苦笑一聲,李蘭菱問:“你們認識了多久?”
屈長空說:“時間不長,去年夏天,夜裡,我去湖邊洗澡,本來平時很少有人去鏡湖的,那天卻看到了她,她在練功,她練功的招式真美,而且每一招都有一個美麗的名字。”
鏡湖長繞風涼涼,涼風入面羽衣裳。紅酥妙手一試後,從此天涯不相忘。
李蘭菱問:“很美的名字?”
屈長空說:“不錯,‘疑是銀河落九天’,‘九疑雲物至今愁’,‘九重春色醉仙桃’,‘一封朝奏九重天’,我從來沒有聽過這麼美妙的話,她似乎讓我覺得,在我熟悉的世界外面,還有另一個更加美麗的世界,如同她的容顏和語言,如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