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感覺自己平靜了一些,周逸清停下喝牛奶的動作,抬起頭,看著周爸爸:“我和他約定,如果三年後我們還像現在這樣,我們就在一起。”
“你……”感覺聽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回答,周爸爸看著周逸清,渾身都有些顫抖,然後迅速的把頭扭到一邊,一副眼不見為淨的樣子。
反而是坐在一旁的周媽媽,看著重新開始一點兒一點兒的喝牛奶的周逸清,微微的嘆了口氣:“這樣也好。你也大了,我們也管不動了,我記得你在信裡面寫過,他是什麼雙國籍,到時候有什麼事情,你就跟他去其他國家過吧。行了,你回房間吧。”
看著周媽媽開始清理桌子的舉動,還有周爸爸不願意再看他一眼的樣子,周逸清將空空如也的牛奶盒扔到垃圾桶中,然後一步一步的進入自己的房間,將房間門給關起來。
對不起,又讓你們失望了。
坐在椅子上,撫摸著安安靜靜待在一旁的逸音清韻琴,周逸清瘋狂的希望現在手上能夠有一部手機。
如果有一部手機,現在是不是就能夠連續上唐卿之?是不是聯絡上唐卿之,他就能夠安心一點兒?
猶豫般的在逸音清韻琴上隨意的撥動幾下,半響,周逸清毅然的將琴放回了琴袋中,背起琴袋,開啟房門,離開了家。
仍舊是這輩子才熟悉起來的地方,仍舊是這輩子最熟悉的幾個地方之一。
周逸清看著面前那個做舊的牌坊,牌坊上“古玩街”三個大字仍舊閃閃發光。一切就如同他這輩子第一次來的這裡的時候一樣。
古玩街上,開張的店比起第一次來的時候多了不少,淘寶的人稀稀拉拉的站在各個攤子、店面裡,總數總有不少,有哭有笑,誰也不知道哪一個是撿到漏的,或者哪一個是被交了學費的。
那家華夏傳統樂器商店仍舊在街接近盡頭的地方,一步一步的靠近那家店,周逸清也不知道自己想的,究竟是能夠一推開門,就看到那個穿著傳統玄端漢服的男子站在收銀臺的後方,帶著熟悉的淺笑和縱容對他說,你今天也來的很早,抑或是大門緊閉,如同第一次來時看到的那些古玩店一樣,只能夠透過透明的遮擋物去臨摹其樣子。
越是靠近店面,周逸清的腳步越是快慢不定。或許連他都不確定他自己的想法了,想要見到那個人,想要和平時一樣靜靜地在那個人身邊彈琴,想要呷上一口那人泡出的、帶著清甜滋味的茶水,想要……或許會在最關鍵的時候,逃離。
在距離店門口大概二十多米的位置站了半天,周逸清抬了抬肩上揹著的琴袋,抬起腳,準備離開。
這個時候,見不見,應該都是無所謂的了。
不過,世事無絕對,即使是看起來極其刻意的巧合,也是一種不可迴避的緣分。
正當周逸清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華夏傳統樂器商店的大門被開啟,一個穿著玄端漢服、臉上是溫潤淺笑的男子從門裡走出來,看著周逸清,微微有些驚訝,然後原本溫潤淺笑在一瞬間更加柔軟。
當真是君子無端。
“逸清。”溫和的聲音帶著無意識的寵溺,一直進入了意識的最深處。
周逸清猛地轉過頭,看到唐卿之一副已經許久不見的打扮,呆愣了會兒,臉上露出了同唐卿之相似卻絕對不同的淺笑:“卿之,回來了。”
“雖然遲了一點兒,還是回來了。”帶著周逸清重新回到店裡,仍舊是木桌藤椅,仍舊是清茶一杯,但是卻讓人感到極其的安心,與極其的溫馨。
“我和爸媽說了。”放下揹著的逸音清韻琴,周逸清呷了一口茶,然後若無其事的看著茶水因為手的顫抖而泛起的波瀾,彷彿沉迷其中。
“我知道。”將小茶壺掛到茶爐上,任茶爐中的火焰灼燒著茶壺,為茶水保溫,唐卿之摸摸周逸清的頭髮,讓周逸清沾染上他的平靜:“我們一起。”
點點頭,周逸清看向唐卿之,眉眼中透露出的是讓唐卿之一向讚歎不已的晉魏風骨:“自然。”
86、三年·金色大廳
金色大廳,全稱為維也納音樂協會金色大廳,又稱黃金廳、維也納愛樂廳,是維也納歷史最古老、設施卻最為現代化的音樂廳。它被譽為世界五大音樂廳之一,與柏林愛樂廳、萊比錫布商大廈音樂廳、阿姆斯特丹大會堂,以及波士頓交響樂大廳並列。
有人說,金色大廳也見證了華夏民樂走向世界的歷程。因為自1998年華夏民樂樂團第一次在此演出就引起巨大反響,受到熱烈歡迎,自此華夏民樂便開始在世界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