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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hapter05

推了上來。

需要一個新娘,她就趕鴨子上架,稀裡糊塗站在了這裡。

而這場看似熱鬧和諧的訂婚宴,對他們兩人而言,都毫無意義。

直到雙方家長都聲情並茂結束致辭,掌聲再次響起,舒雲念才拉回思緒,打起精神。

司儀又說了一段串詞,就到了交換戒指的環節,“吉日結良緣,喜氣暖人心,在這秋高氣爽、賓朋滿座的美好時刻,請一對新人互換戒指,訂下這段美滿姻緣。”

說話間,一位身著燕尾服的應侍生捧著托盤上前。

雕花木質托盤上放著兩個紅色絲絨首飾盒,女戒是經典款的五爪鑽石,男戒是最簡單的素圈。

除了女戒鑲嵌的那顆大鑽石是普通人買不起的鴿子蛋,這對戒指的款式中規中矩,和普通人結婚的戒指沒什麼區別。

從這訂婚戒指,舒雲念也足以看透這場婚姻的性質——外表光鮮亮麗,實則毫無感情。

思忖間,輪椅上的男人已拿起那枚鴿子蛋鑽戒,靜靜看向她。

舒雲念輕抿了下唇,很是配合地將手遞上前。

手指被握住的那一霎,冰涼的溫度透過肌膚,直達血液般,叫她後腦勺一個激靈。

他的手好冷。

和他蒼白的膚色一樣,毫無生氣。

要不是他在呼吸,舒雲念真懷疑他是不是活人。

“到你了。”

男人清冷的嗓音在眼前響起,舒雲念垂下眼,那枚鴿子蛋鑽戒已經穩穩戴在她的中指上。

輝煌明亮的燈光下,鑽戒精細的火彩,耀眼奪目,襯得她本就纖細如玉的手,愈發白皙優雅。

她也無暇欣賞,趕緊拿起那枚男戒,套上男人的中指。

之前隔著一段遠距離,她就覺得他的手好看,現在靠近了看,指根修長,骨節分明,冷白手背清晰可見淡藍色的血管,好看得宛若藝術品。

就是他的體溫太低,她只是虛虛託著他的手,就像是握著一塊冰。

戒指戴好,她收回手,低著頭安靜站著。

司儀笑著說了一堆喜慶話,又過了兩分鐘,倆人一起走下臺。

舒雲念尋思著應該到敬酒環節了,卻見傅司衍抬手,示意輪椅停下。

迎著她疑惑的目光,他淡淡看向她,沉默兩秒,還是開了口:“我身體有些不適。”

舒雲念微怔,目光下意識看向他的腿。

是腿疼嗎?

清楚察覺到她目光走向的傅司衍:“……”

兩抹漆黑濃密的眼睫緩緩垂下,他嘴角似輕扯一下,不再看她,只朝方秘書抬了抬手指。

方秘書會意,目光復雜瞥了眼舒雲念,就推著自家老闆,轉身離開。

被獨自落下的舒雲念:“……!”

他怎麼就這樣走了?

等等,難道他剛才那句話,是讓她推他離開?

要真是這個意思,他直接說出來呀,她又不會讀心術,哪懂他的啞謎……

舒雲念心下鬱卒,既懊惱自己的遲鈍,又無語那男人的高冷,可現在人都走遠了,她已經錯過了跟上的最佳時機。

好在傅老太太招手,將她叫到身邊,溫聲道:“阿衍的身體還未完全恢復,醫生交代他要多休息。夫妻一體,這應酬見客之事,就辛苦你一些了。”

說著,又指了指那位闊面的中年男人:“你跟著阿衍的大伯就行,他會替你介紹。”

舒雲念也別無選擇,只得訕笑應著:“好。”

再看那外表威嚴的中年男人,她心裡奇怪,怎麼是大伯主持婚禮,傅先生的父母呢?

也不等她多想,手裡就被塞了杯紅酒,跟著傅家大伯見客去了。

**

這場訂婚宴直到下午兩點結束,舒雲念一共喝了三杯紅酒。

喝到後來,她揉著笑僵的嘴角,暈暈乎乎地想,今天這事的離譜程度,都能上1818黃金眼了。

明明她只是一個來借錢的路人甲,新娘跑了,新郎歇了,她成了訂婚宴上的主角,和一眾賓客笑著敬酒。

離譜,真的太離譜。

不管怎樣,這場訂婚宴好歹應付了過去。

傅家人和舒正霆在前頭送客,程鳳趁機將舒雲念帶回玉蘭院,嘴裡還不忘誇道:“雲念,你今天表現得真不錯,不愧是經常登臺表演的,心理素質就是好。”

舒雲念勉強擠出一抹笑,心說哪裡好了,她一根心絃緊繃著就沒鬆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