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騰躍身上,只見後者猛地一咬牙,一口舌尖精血向手中的漁網法寶上噴去。
那些血液一接觸到漁網,立刻被吸了進去,隨即漁網上突兀的亮起了一道灰光,在半空中顯出一個面目一片模糊的老者虛影。
傳說中,誅天道主的面目就是一片虛無,這麼看來,這道虛影很可能是誅天道主設下的威力強大的封印。
只見那老者的虛像雙手推出,一道陰風如同從地獄中傳來,嘩啦啦的刮在熊熊燃燒的火樹之上。
這風中除了有極寒冷的煞氣之外,還帶著一股陰森之意,當風吹過擂臺時,四周的觀眾隱約聽到一陣鬼哭之聲。
火樹的腳步突然停了,枝杈顫抖著萎靡下來,彷彿精氣神一瞬間都被抽光了。
而柳隱淚的身形從火樹中踉蹌走出,臉色蒼白如紙,嘴角一道殷紅的血跡。
剛才她選擇將自己融身入“赤元火葉樹”中,如今火樹遭重創,她自己當然也不會好受,五臟六腑都已經受傷,喪失了繼續作戰的資本。
而與此同時,那漁網上的老者虛像晃了一晃,如煙般消散與空氣中,而騰越手一鬆,那張漁網直接掉在了地上。
只見騰越單膝跪地,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額頭的冷汗一滴滴的滴落在地面上,顯然剛才那一招,也花費了他大量的精力。
幾十秒後。他終於調勻了呼吸,站起身來。
現在的他,戰鬥力或許大打折扣。但畢竟還擁有戰鬥的能力。
場上的局面已經顯而易見,雖然騰越是依靠法寶之力,勝之不武,但贏了就是贏了。
柳隱淚眼中閃過一絲不甘,然而她畢竟是出身於雲海仙宗這樣的大宗門,知道在這種時刻胡攪蠻纏沒有任何意義,不如爽快的認輸。
“我……”她剛開口說出一個字。突然覺得一股怪異的風對著她的口鼻倒灌而來。
說實話,這股風並不如何厲害。如果是沒受傷之前,她揮揮手就能將其打散,然而現在她卻身受重傷,筋脈中空空蕩蕩。一點魂力都不剩了。
被那股風這麼一衝,她接下來“認輸”兩個字就沒說出來,被憋回了肚子裡!
而抓住這麼稍縱即逝的機會,騰越如一隻蒼鷹般一躍而起,一腳向柳隱淚心口踹了過去。
從這一腳的力道和位置來看,簡直就是下死手,想要柳隱淚的性命。
“大膽!”
“住手!”
風太上長老和方飛揚同時暴喝出聲,尤其是風太上長老揚手打出一道綠光,想要擋下騰越這一擊。不過卻被擂臺外那層透明的光幕擋了下來。
下一刻,騰越那一腳結結實實的揣在柳隱淚身上,就見柳隱淚仰天噴了一口血名門冠寵。整個人被踹飛了出去,掉到了擂臺下。
幸虧擂臺邊的光幕及時閃爍了一下,消弭了騰越的後續力道,所以這一腳只是踹斷了柳隱淚兩根肋骨,並沒有能奪走她的命。
當即有四位無極仙教的長老搶上臺去,一個人去檢視騰越的情況。另外三個圍攏到柳隱淚身邊,想要為她療傷。
不過他們被一聲粗暴的喝聲打斷了。只見風太上長老如鬼魅般出現在柳隱淚身邊,一伸手把無極仙教的三位長老都扒拉了出去。
就見他伸手入懷,掏出一個小瓷瓶,將裡面的丹藥一股腦兒的全倒在柳隱淚口中,隨即用一隻手按在她的後心,一道道淡綠色的魂力如流水般的輸入到柳隱淚的後心。
風太上長老的醫術在整個修行界都是赫赫有名的,既然他出手了,無極仙教的幾位長老自然也就不自討沒趣了。
大約過了五分鐘的時間,擂臺上的騰越長長的吐出一口胸中濁氣,變得神氣完足起來。
而再過了五分鐘,擂臺下柳隱淚突然睜開了眼睛,一咕嚕從地上爬了起來,狠狠地盯著騰越道:“卑鄙!”
“是嗎?那你倒說說,我哪裡卑鄙了?”騰越滿不在乎的說道:“擂臺交手,你沒有主動認輸,我當然要持續攻擊了。”
柳隱淚頓時說不出話來,畢竟用那股風堵住自己口鼻這種事情,沒有證據的話說出來也沒用。
而靈韻山苑的阿屠也不服的說道:“光憑法寶厲害算什麼本事,要是沒有那件法寶,你難道能是柳師姐的對手?”
“虧你也是靈韻山苑的首席弟子,這麼沒水平的話也能說出口?”騰越面露譏諷道:“法寶也是我自身實力的一部分,有法寶不用那是傻子,如果我要你放棄手中的山魃跟我打一場,你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