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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到天龍幫去探聽一下再說。

他越想越覺不錯,立時定了主意。慧真子本要他今晚上回饒州客棧,但夢寰既已推想出沈霞琳下落,恨不得一步追上,生怕多耽誤一天時間,沈姑娘就多了一分危險。再說慧真子蛇毒雖除,身體尚未復元,一兩天內能否趕路,還很難說,自己如回到客棧,再向師叔請命單身一劍到黔北,找尋霞琳,慧真子絕不會答應,這一耽誤,也許一兩天就不能動身。他想了一陣,拔出背上長劍,把路邊上一株樹皮削去一片,留下崑崙派中暗記,指示出自己去向,立時連夜向黔北天龍幫總堂趕去。

到天亮時候,已趕出一百多里,到了一座小鎮上,吃點東西,問了去路,立即又起程趕路。

楊夢寰匆匆行色,是希望能在路上追上霞琳。他計算沈姑娘被劫行程,和自己相距還不到一天時間,霞琳自不會甘心就範,聽人擺佈,他們必是用強制手段掠去沈姑娘,沿途行人千萬,天龍幫再膽大,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把沈姑娘捆在馬上趕路,江西到黔北又無可通水道,唯一的可能,就是把霞琳放入車中,掩人耳目,馬車再快,一天也不過一百多里,憑自己腳程一天一夜工夫必可追上。他有了這層想法,自然要日夜急趕,平常霞琳天天守在他身側,還不覺得什麼,此刻沈姑娘一旦失蹤,他竟是急得如熱鍋螞蟻一般,忘記了一日夜來的勞累。

一天一夜的急趕,到第二天中午,竟被他趕了四五百里,到了贛江渡口的唐家集。唐家集是個小集鎮,他尋了一家酒館,叫了一壺酒,幾盤精緻菜餚,慢慢地喝起來。

他幾天來勞碌奔走,此刻一休息,只覺疲倦異常,再加幾杯酒下肚作怪,不知不覺間竟在座位上伏案沉沉睡去。

這一睡,足足有一個時辰,醒來已經是斜陽滿窗,楊夢寰叫過來酒夥計,結算酒帳,酒夥計卻搖搖頭笑道:“相公的李瑞李瑞酒賬已有你朋友會過了……”

酒夥計話未說完,楊夢寰驚得一下子跳了起來。他這失掌舉動,可也把酒夥計驚得一呆,手一鬆,一把細瓷茶壺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楊夢寰定定神,看滿座酒客數十道眼光都集射他身上,趕緊鎮靜下心神,裝作若無其事,淡淡一笑問道:“我的朋友,走的時候可留下什麼話嗎?”

酒夥計還未得及答覆,他又加上一句道:“我那朋友是什麼樣子,大概有多大年齡?”

酒夥計聽他問的奇怪,皺皺眉笑道:“看樣子有五十出頭很矮很瘦,你相公剛剛進店不久,他就來了,一直在你對面坐著,怎麼,你們不認識嗎?”

楊夢寰轉頭看桌上,果然對面多了一付杯筷,桌案一邊,隱現字跡,一望即知,是用金剛指之類的功夫刻在桌上,妙在淺的僅可辨認,只見寫道:“玉人無恙,儘可放心一醉。”

下面既無署名,也未留暗記,這就鬧得楊夢寰莫名其妙,搜盡枯揚,想不出對方究竟是什麼人。

這兩三個月的江湖歷練,連番奇遇,使初出茅廬的楊夢寰增長了不少見識。來人既如霧中神龍,自己想都想不出一點頭緒,要想從酒保口中探得訊息,更非可能。索性不再多問,掏出一銀子,放在桌上,暗運內功,隨手抹去字跡,對酒保笑道:“這銀子,賠你摔破的茶壺。餘下的就賞了你吧!”說完話,徑自出

這地方緊靠渡口,出了店就到江邊,放眼望贛江,浪花滾滾,漁舟點點,渡船頻繁,楊夢寰徘徊渡口,直到紅日西沉,天色入暮,仍未見一輪馬車駛過,不覺心中焦急起來,腦際中盤旋著流霞琳的音容笑貌,悵悵愁懷,別有滋味。這時他才覺到,嬌痴無邪的沈姑娘,在他心中佔的地位是那樣重要,數月裡日夕相處,不知不覺中,情愫已生,要不是沈姑娘芳蹤失去,也許楊夢寰感覺不到他已對沈師妹深植情苗。

這時,他已完全浸沉在懷念愁緒之中,行至江岸,忘記了已入深夜。

突然一陣轆轆輪聲,從夜暮中遙遙傳來,楊夢寰精神一振,抬頭張望,只見月掛中天,清光溶溶,已經是三更時分了,渡船已停,人蹤絕跡,只有那滔滔江流中,萬千點燈火閃爍。

楊夢寰伸手摸摸肩上劍把,心裡不自覺緊張起來!閃身躲入一片暗影中,雙目凝神,註定來路。

約過了一盞茶工夫,果然有一輪黑篷馬車,急急駛來,車輪聲聲衝破了夜幕。月光下,看車前坐一個白紗裹臂的大漢,單手揚鞭,車行如飛,待近渡口,倏然停車,從懷中取出一個畫角,吹出一陣嗚嗚怪響,劃破夜空,然後躍下馬車,不住向江中張望,待畫角聲沉寂之後,馬車中卻隱隱傳出輕微的呻吟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