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了。」
「是啊,丫頭,鮫人可是難得的異獸,和北陸的淫獸一樣珍貴呢,可以給咱們村換回好多好多錢。」
旁邊的一個男人見狀也隨聲附和了起來。
寒淵聽著他們這樣談論自己,談論自己的價值,忽然笑出了聲。
他扭了扭魚尾,在榻上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躺下。
「要賣的話可得快點,不然我要是水土不服死掉了,成為死魚可就不好賣了吧?」
第一次在眾人面前開口的寒淵顯然讓大夥都吃了一驚,那悅耳動聽極富磁性的聲音宛若天籟一般。
狗蛋村的村長拄著柺杖在村民的攙扶下走到了寒淵身邊。
他用昏花的老眼細細審視著容貌非凡的寒淵,言語客氣地說道,「鮫人,你可有什麼要求嗎?」
寒淵搖了搖頭,微微一笑,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對自己充滿了不捨的小女孩,「沒什麼要求,不過賣了我之後,你們得到的錢得多分一些給那個小女孩,給她孃親治病。」
狗蛋村的村民們互相望了一眼之後,頓時緘默無聲,他們要當做物品賣到的生物,居然會如此善良,實在讓他們感到慚愧。
村長點了點頭,叫人解開了縛住寒淵的繩索,「唉,只可惜我們村實在太窮了,要不然放了你又何妨?放心,丫頭也是我們村的人,她的娘我們自然會照顧好的,你也放心,我們一定把你賣給一戶好人家,讓你以後過上舒坦的日子。」
其實現在都很舒坦了,遠離了深海,遠離了對自己充滿敵視和鄙夷的族人們,在這片陌生的大陸之上,人族雖然貪圖利益,但是也不乏和善。
寒淵揉著被綁得有些痠痛的肩膀,並不介懷自己即將被販賣的事實,但是他的內心深處卻還是有一絲懷念,他懷念著大海的氣味與溫度,懷念著海底寂寞而寧靜的生活。
離開狗蛋村的時候,寒淵在村民特意為他鑄造的大水缸裡向村口的孩子們搖著尾巴道別,馬車走得很慢,但是不久之後,孩子們流著淚的臉還是從寒淵的視線裡消失了。
他在相對狹窄的水缸裡翻轉著幽亮的身體,靜靜地沈到水底蜷成一團進入了夢鄉。
快進入鎮子時,有人將一塊黑布蓋在了水缸上,寒淵在水缸裡躺了很久,直到一雙手揭開了那塊黑布。
一大袋銀子從一個人手裡交到了另外一個人手裡,寒淵趴在水缸的邊沿上看著,知道自己或許已經被交易了,只是不知道買自己的人會是誰呢?
直到他被帶上另一輛馬車,來到一所大宅門前時,他才看到了自己的主人,一個笑容和藹的老頭。
「御史大人,寶貝拉回來了。」駕車的男人趕緊跳下來,指揮者馬車上的另兩人將水缸抬了下來。
「好,好,且讓本官看看。」
身居御史高位的老頭興奮地走近了水缸,寒淵看到他,下意識地在缸裡甩了甩尾巴。
「果然是鮫人,真是漂亮啊。」御史捻著鬍鬚,不住點頭。
被誇漂亮,不管是人也好,鮫人也罷,都是件心情愉悅的事情。
寒淵笑了笑,尾巴一扭嘩啦啦地濺起一串水珠,他攏了攏自己冰藍色的長髮,幽深的眼裡充滿了驕傲。
果然,如狗蛋村的村長所說,他們會為自己找一戶好人家。
寒淵發現這個老頭雖然老了些,但是對自己還真不錯,每天不僅叫人替自己梳頭,替自己擦拭身體,甚至還送來許多美味可口的東西讓自己品嚐,對自己說話也總是好言好語,滿面喜愛之色。
「你叫什麼名字呢?漂亮的鮫人小弟。」
老御史看著躺在錦緞上的寒淵,忍不住再一次為對方身體那炫麗的冰藍色而讚歎。
寒淵本來是不想與他們說話的,但看在對方對自己還不錯的份上,他吃下一顆葡萄,還是懶懶地開口了。
「我叫寒淵。」
「寒淵,真是個好聽的名字。誒,我老了,要是早些遇到你那該多好。」
老御史伸出蒼老的手小心翼翼地撫摸在寒淵冰冷滑膩的魚尾上,就像面前有一件絕世珍寶。
「聽說鮫人的歌聲特別優美,你可以為老夫唱上一曲嗎?」
寒淵想了想,為什麼不可以呢?他現在吃住都在這個老頭家裡,總該也給人家一些回報。
他撐起身子,魚擺微微地翹了翹,然後閉上眼開始輕聲地吟唱了起來。
在寒淵美妙的歌聲中,老御史幾乎是聽得呆了,他從未聽過這般美妙動人的嗓音,也未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