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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薇薇安走上前來,“你說有個聲音?”
“是的,一個聲音……也可能不是。我很難精確描述它,”克洛德看到薇薇安的時候身上肌肉明顯緊繃了一下,似乎某種並不屬於他自身意志的攻擊衝動仍然殘留在這幅軀體裡,但他和他身上的符文鎖連共同抑制了這股衝動,就如克洛德自己說的,戴著這些枷鎖確實是明智之舉,“那東西在我的精神世界迴盪,就像是直接把一個想法、一個人格覆蓋在我的大腦中。它並不是……聲音,而是更加直接有效的……”
“思維鋼印。”郝仁打斷了他,“說真的,你們該多準備幾本現代詞彙方面的教材,在藏書館裡那堆已經發黴的魔藥大全中間夾兩本現代詞典會讓你們更靈活點。”
“好吧,思維鋼印,這個說法很貼切。”克洛德看了郝仁一眼,扯扯嘴角,“我知道這個詞,只不過一時間沒想到。”
“那麼問題果然還是出在精神控制領域,”薇薇安雙手抱胸。她沒想到問題最終回到了這個最粗淺的原點,“更高明,更有效,更隱晦,但歸根結底還是心靈控制?這個答案可有點讓我失望。”
克洛德立刻搖頭:“不,與心靈控制有區別,我親身經歷了這個過程,我可以肯定並沒有任何外力在扭曲或者遙控我們的想法——它只是激發並放大了我們心靈深處的一部分思緒,隨後任由這種趨勢發展。雖然在這裡承認這一點很不好,但……淨化異端確實是每一個獵魔人潛意識中的想法,包括現在正站在你們身邊的這些戰友們,如果他們也‘聽’到我腦海中的那個東西,他們和長老教團將毫無區別。”
克洛德這句話讓現場的一小部分獵魔人略有騷動,一些不那麼穩重的獵魔人用尷尬的視線看向身邊的魔王軍團士兵,然而後者無一人出聲,拉尼娜只是淡然地說著:“每個人心中都有陰暗面,將特定的陰暗面抽取並放大,這對我們惡魔而言並不是什麼高明手法。只不過在長老教團和聖人們腦子裡動手腳的傢伙更厲害點而已。”
白火輕聲咕噥:“你們倒挺大度的。”
“在我們的家鄉,全世界每個會喘氣的生物都想幹掉我們,”拉尼娜聳聳肩,“我們早就習慣被任何人敵視了。以一個較低的標準,你們簡直是模範盟友,至少你們確實和我們一起衝鋒陷陣。”
“先把話題拉回來,”郝仁擺擺手打斷拉尼娜和白火的交談,他看著克洛德的眼睛,“所以就是那個‘聲音’,那個操控思想的傢伙影響了長老教團和聖人們?這座塔裡現在的狀態……”
他抬手指向貝多利斯聖人的遺骸:“以及他如今的下場,也是因為那個‘聲音’?”
克洛德直到現在才注意到不遠處的貝多利斯,他難以抑制地驚撥出聲:“聖者啊!”
“我們發現的時候他就倒在這裡,死亡方式很奇怪,他的軀體完全變成了一種煙霧狀態,最後只留下這身衣服還有一些灰燼,”圖坦因解釋著這邊的情況,“所以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克洛德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惶,似乎回憶起這座塔裡發生的事情仍然讓他心驚膽戰,他壓低聲音:“我們喚醒了一個遠古意志……一個強大的,無法理解的,沒有實體的東西在這座塔裡甦醒過來,隨後透過科爾珀斯各個遺蹟之間的神秘聯絡迅速影響了所有人。”
“具體是誰喚醒的?為什麼喚醒?那東西原本是個什麼形態?”郝仁的問題一個接一個。
“是聖人們,”克洛德的答案不出預料,“在哈蘇長者從安卡特羅領地回來之後,聖人們召見了他,隨後他們立刻進行了幾次秘密商談。我不知道他們具體在討論什麼,但每一個聖人在那之後明顯都很緊張。隨後聖人們從藏寶庫裡取出某件太古聖器,並在儀祭大廳裡舉行了儀式,情況就是從那場儀式之後開始不對勁的。”
克洛德努力回憶著,儘量描述那場儀式之後的情況:“當時只有聖人們走進儀祭大廳,其他人奉命在外等候。有一陣嗡嗡怪響從門裡面傳來,就好像無數人在大廳裡爭吵一般。隨後儀式結束了,但聖人們並沒有從儀祭大廳裡離開,他們傳令說要在大廳中繼續冥想一陣子。我比較清楚的記憶就到此為止,之後發生的事情……所有人的情緒都變得有些奇怪,但根本沒人意識到這種異常,影響是潛移默化進行的,在我們有所察覺之前,它就已經生效了。”
“也就是說,起碼在你的記憶裡,那些聖人自從走進大廳之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郝仁盯著克洛德,“除了‘某種東西’的力量從大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