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寇》最快更新 [aishu55.cc]
野生放養的動物總有比圈養動物更強的生命力,尤其是在傷口得到妥帖的照顧後,癒合得會更為迅速,彷彿是某種叢林天賦。
在自己的地盤裡歇了幾個晚上,第二天一早,Gin腰間的傷口已經有了結痂的趨勢。
他不必再演戲忍痛,以防被其他聞血而動的人盯上。
在電視機上被通緝的‘搶劫犯’,此時大搖大擺地走在十三區的街道上。路過的人偶爾還會熱情地同他打招呼,不知道的人可能會以為這裡是什麼“鄰里友好社群”。
三個轉彎,Gin再次來到東巷腹部的灰色小樓。
非常不巧,這裡的主人今天沒在家。
他拿出小刀,熟練輕鬆地挑開門鎖,像進自己家門一樣,明晃晃地走進去,手裡還拎著從醫院捎回來的那一袋子藥。
袋子裡有許多藥,一些他能看懂說明的消炎藥留下了,剩下的他看不懂,乾脆拿到‘醫生’這裡。他總用得上。
至於這包藥是誰買的,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那位‘好心’的留學生女孩。
她用這一包他看不懂的藥,‘換’走了他最寶貴的兩瓶救命藥。
明顯是他虧了。
Gin走上二樓,簡陋病房裡躺著的老人身上浮腫消下去許多。
他蹲在他床前,伸手撫摸他額頭,輕摁了一下,依然有明顯的坑陷下去。薄薄的眼皮面板也還腫著,病症還沒有消退。
他打了一盆水,找了條毛巾,解開老爹身上衣服釦子,用水打溼毛巾給他擦拭身體。
過程中,躺著的人哼哼了兩聲,Gin聽見,止住動作,愣了兩秒又笑了。
還是這麼能睡啊。
得知老爹的意識還在,Gin的心情還算不錯,等他將人翻過去擦背,又翻過來時,枕頭邊掉出來一張小紙條。
【Zafatag,藥。】(德文)
簡單明瞭的字跡。
Gin拿著紙條皺起眉。
毋庸置疑,這紙條是‘醫生’留下的。他像是料到了他會來一樣,所以留下紙條,讓他再去想辦法搞到另一種藥。
同時這也說明,老爹的病,加重了。
依靠原有的藥品已經不夠了。
還是在‘醫生’認定他能帶藥活著回來的預判下...
明明看起來病症已經減輕了,竟然又惡化了嗎?
Gin捏緊紙條,仰頭從牙關裡吐出一個字——“靠”。
老爹教過他的唯一一句中文髒話。
他低頭又看了一遍紙條,上面藥品名稱不是他熟悉的文字,只能大概記個形狀。為了以防萬一,他把紙條放進兜裡揣好。
緊接著,他又幫老爹擦了背、臉,以及雙手的指縫。
做完這一切,他把他的衣服穿好,貼心地蓋上被子,出了門。
新的藥要去哪裡找,Gin還沒想法。
但總之,他一定要先找到那個女孩,把之前的兩瓶藥拿回來。
*
留學生們第一次在廣場上演奏中國民樂的影片發到網上後,引起了不小的關注度。
點選量迅速攀升,討論度也很火熱,甚至在二十四小時後成功登榜。
音樂是無國界的,那些動人心絃的樂曲一響起,很難不讓人駐足,而國人看見影片裡的外國人為祖國音樂叫好,也是深感欣慰。
這些影片裡,岑桑彈奏古箏的那段點選量最高,一天之內破百萬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她穿著正紅色的漢服,彈了一曲《雲宮迅音》,看似柔弱的小身板,同指尖流出的節奏明快有力的曲調形成了鮮明對比。
表演後,她起身鞠躬,略帶羞澀的笑顏更是令人心旌搖曳。
影片傳到國內,不少人都被這張清純美麗的臉驚豔到。岑桑“古箏女神”的名聲也不脛而走。
而嚐到了甜頭的演出組織者更是備受鼓舞,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他們決心將這種文化宣傳持續下去。
於是,幾乎每天都有沒課的留學生來到廣場演出。
但一連兩天,岑桑都沒去。
第三天,之前找過她的曾婧學姐又一次去找了她。那時候,下課已經有一會兒了,但是岑桑自己坐在教室裡,看著手中的筆記認真地修改。
學姐說網上的呼聲很大,希望她能出鏡一次。
他們還計劃著和國內慈善機構合作,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