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惺相惜起來,隔三岔五地約在一起打麻將。說起來林書記跟何娓妮這喜事兒算是有廖黨生一大半的功勞;廖黨生金盆洗手之後在沈弼的調教下善心氾濫,見天尋思著修補點兒自己年輕時候的罪孽,一年前陪著老林搓麻的時候老林感慨了一下空閨寂寞,順帶著又誇了何娓妮幾下,說這女子賢惠堅強,很是不得了,廖黨生回頭一琢磨,找個由頭把何娓妮約出來跟老林在一塊兒吃了頓飯,自己吃到一半就退場,等這倆大齡青年溝通去了。
何娓妮這幾年專心撈錢,沒工夫搭理老林,架不住老林是個情種,一把老骨頭了還天天開車守在何娓妮家樓底下接送。有一回何娓妮腿疼,老林硬撐著要背,何娓妮彆扭了半天讓他背了,誰知到老林剛走幾步就把腰給閃了,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個禮拜。
何娓妮木著臉提了水果去老林家看病人,老林不由分說拉著何娓妮的手就把婚給求了。何娓妮一開始沒答應,後頭半年老林斷斷續續求了七八次,廖黨生還厚著臉皮過去幫忙求了一次,何娓妮被轟炸得疲倦了以後,一不留神就答應了。
廖黨生說你能結婚我挺高興,真的,我就希望你從今往後別再記恨我。
何娓妮笑著翻了個白眼兒,說我哪兒有那個閒工夫來記恨你。
廖黨生挺樂呵,靠在太師椅上一陣憨笑。
何娓妮末了抓給廖黨生一把喜糖,挽上手包就準備走。
廖黨生看了看這時候周圍沒人,低聲問了句:“侄女結婚這麼大的事兒,何穆能回來吧?”
何娓妮愣了一下,笑吟吟轉身:“你說什麼?”
“……何穆。”廖黨生抿了抿嘴,半晌又吐出兩個單字,“……崖北。”
何娓妮身體震了一下,兩手抓著手袋皺眉看向廖黨生,並不說話。
廖黨生看何娓妮這反應,不由站了起來:“有些東西我要給你看,娓妮,跟我上樓。”
沈弼下了班回家,手上拎了個軟塑膠檔案袋正在往灰城樓上走,正巧碰到廖黨生扶著何娓妮從樓梯間上下來。
沈弼愣了一下,隨即禮貌地跟何娓妮打了個招呼。
何娓妮勉勉強強笑了一下,帶著紅紅的眼圈兒走過去了。
沈弼有些不爽,回頭見廖黨生豎起食指對他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快步跟上何娓妮。
沈弼抱起膀子站在原地瞧著這兩個人究竟要搞什麼名堂,見廖黨生低頭像是跟她商量了一陣,攬了攬何娓妮的肩膀送她上車了。
沈弼一挑眉毛,提著公文包自己上樓了。
五分鐘以後廖黨生跟上來,摟住沈弼一頓親:“弼弼,回來了?”
沈弼沉著臉想事兒,輕輕推開老廖:“回來了,你剛剛不是看見了麼。”
廖黨生碰了一鼻子灰,哼哼著去含沈弼的耳朵:“何娓妮來送跟老林結婚的帖子,你也知道這事兒。”
沈弼的耳朵比較敏感,這一下被廖黨生咬得有點兒心神不寧,急急忙忙往一邊躲:“哦,她要結婚了,送帖子的時候上你這兒來哭?”
廖黨生一愣,扶正沈弼:“不是你想的那麼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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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弼悶悶看老廖一眼:“我沒想成哪回事兒。”說完,扔下廖黨生一個人在沙發上自己進屋換衣服去了。
廖黨生坐在沙發上撓頭髮,不知道怎麼跟沈弼說這事兒,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說最好。廖黨生打定了主意剛要起身去安撫沈弼,忽而一側頭瞄見了沈弼下班帶回家的透明檔案袋,一張濱湖花園酒店的雙白金VIP貴賓卡赫然夾在最上面。
廖黨生覺得自己的神經像是被誰猛地刺激了一下,抓起檔案袋就去找沈弼:“弼弼,這張濱湖花園的卡是誰給你的?”
沈弼探了半個腦袋出來:“啊?”
廖黨生沒說話,直接把貴賓卡遞到他面前。
沈弼眉毛一皺:“廖黨生,你翻我東西。”
廖黨生哭笑不得:“我沒翻,你自個兒擺在桌面上的。”
沈弼不高興:“一個律師給的。”
“江秉憲?”廖黨生眼睛眯了一下,“沈弼,你也有今天。”
“不是江秉憲。”沈弼飛快把白金卡奪過來,砰一下把房間門給關了。
“你開門兒!”廖黨生執著地在外面扭著門把手,“沈弼我告訴你,你趁早給我把這卡還回去,姓江的那人你碰不得。”
沈弼在裡面半天沒動靜,廖黨生氣得想踹門,但剛暴躁起來沈弼就從裡面一下子把門給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