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風聽得愣住了,對她的一大段話開始慢慢地思索,並逐句逐句的揣摩咀嚼。
楚貓兒知道他要消化這些軍事指揮思想,是不容易的,便也不急,只是坐在石頭上,靜靜地抱著墨姬等他思考。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喬風突然興奮起來,扔了手中的魚竿,突然問道:
“貓帥,你的意思是領兵作戰要善用計謀,利用自己的長處攻擊敵人的短處。如果敵人沒有弱勢,就給它製造弱勢,進行攻擊。作戰要因時因地,戰術要隨機應變對嗎?”
楚貓兒開心的點了點頭,狡黠地笑道:“不錯,孺子可教也!”
喬風正在為得到啟發而欣喜若狂,根本沒有注意出楚貓兒的語氣,儼然把他當成了她的學生。
躲在遠處的風和雲,莫名的糾結:眼前這個在楚貓兒面前謙虛如學生的王爺,真的是那個馳騁疆場,目中無人,孤傲之極的徵南王,那個被譽為蒙昭找魂的喬風?
楚貓兒到底給王爺說了什麼話,讓他高興成這個樣子。
“貓帥,能不能以眼前的鳴沙谷為戰場例項,說一下您對這裡可否駐軍的看法?”喬風眼神灼灼的看著她,目光中都是期待。
楚貓兒淡然一笑,說道:“這裡不可以駐軍!”
“為什麼?這裡有水,有綠洲,可是防禦風沙,在沙漠中可以作為很好的依仗!”喬風不明白的問道。
“這裡地勢低窪,不利於隱蔽自己。若被敵人居高臨下包圍,很難逃出生天。而且有水有草是有利的一方面,同時也是有弊的一方面!”楚貓兒一邊思索一邊說道。
“本王還是有點不懂,何為有利同時又有弊?貓帥可否說的明白一點?
”喬風百思不得其解,便皺著眉頭問道。
“因為這裡的水源是死水,死水最怕汙染,若是敵人投毒,我們若駐軍枯守於此,豈不是作繭自斃!何況此處青草過腰,便於敵人偷襲,就是敵人不偷襲的話,用火攻我們也難以保全自己!”楚貓兒此言一出,喬風心中豁然開朗。
於是站起身來對楚貓兒恭敬的一揖到地,感佩之情溢於言表。
楚貓兒淡淡一笑,站起身來,微微還禮:“徵南王太客氣了,我們只不過互相探討,何需如此大禮!”
喬風站起身來,神色恭敬的答道:“所謂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當時表述本王現在的心情!”
楚貓兒知道他沒有客套,便笑而不語。
突然喬風想起一件事情問道:“如果將來可以和貓帥並肩作戰的話,本王若可以在貓帥麾下做一名將士,不知貓帥會如何安置我呢?“楚貓兒認真地看了他一眼,問道:“王爺想聽客套話還是真話?”
喬風朗聲一笑:“當然要聽真話?本王很有興趣知道,以自己所能,在貓帥眼中會有什麼樣的評價?”
“如果有幸和王爺一起上戰場,本帥還真不敢對您委於重任!”楚貓兒苦笑了一下說道。
“這是為什麼?”喬風暈了,自己在楚貓兒眼中,竟然如此不堪嗎?
“地形是用兵打仗的輔助條件。正確判斷敵情,考察地形險易,估算道路遠近,這是高明的將領必須掌握的方法,懂得這些道理去指揮作戰的,必定能夠勝利;不瞭解這些道理去指揮作戰的,必定失敗。王爺連地形這一關都過不了,試問本帥如何放心把軍隊交給你?”楚貓兒說完這句話後,便把墨姬還給他,飄然而去了。
看著她離開,喬風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和無知。
不是她在意自己跟喬風在一起這麼久冷月他們會想什麼,而是她不想讓他們為了一點點小事而糾結。
回到篝火旁,冷月和司徒哲還有韓嘯天果然在等她。
楚貓兒抱起哈欠連天的韓嘯天問道:“喂,困成這樣子怎麼還不睡?”
韓嘯天瞥了她一眼,嘀咕道:“還不是擔心自己家的娘子想去爬牆,看不到你回來,我們如何睡得著!”
楚貓兒邪氣地一笑道:“好,今天我不去爬牆了,單獨寵幸偶的貓相公如何?”說著抱著韓嘯天回了自己的帳篷。
冷月和司徒哲互相對視一眼,不但不吃醋,反而會意的一笑,回他們的帳篷中去了。
第二天他們早早的啟程,終於再跋涉了兩天之後,到達了天宇國的邊境小城曲也其,他們風塵僕僕的趕到一家驛站,把駱駝寄存好,又休息了半天,正要離開時,蒙昭國的皇帝喬旋的車駕也到了。
在七國君主之中,天祝國的軒轅儀和蒙昭國的喬旋關係還算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