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果然抓著斧頭轉身追問精衛:
“什麼?天庭大亂,到底出了什麼事?“
精衛被他那大嗓門一嚇,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我不知道。”
這時她才露出不安惶恐的神情,抓住刑天手臂,聲音急促:“很亂…我說不清楚,許多人都找不到了。”
“是不是黃帝?我要上天砍了他!”
“不,不是…”
精衛看刑天,又看周圍一圈持著兵器的修真界眾人,大概她自己也覺得跟刑天討論,不可能有主意,於是問:“幽冥界是什麼地方?”
沈冬本能想告訴她那是垃圾場,但他現在是一柄劍,劍是不會說話的。
修真界眾人面面相覷,幽冥界雖然古來有之,但最早可能不叫這個名字,甚至沒有名字,怎麼解釋都不對,餘昆卻毫無壓力的亂扯:
“一個不會影響人間的地方,缺點是比較黑。”
“有水嗎?”
“這個絕對沒有,幽冥界沒有江河湖海,一滴水都沒!”餘昆繼續騙小孩,笑得一臉真誠,而刑天雖然覺得著這種解釋有點不對,但他在幽冥界多半時間是睡大覺,沒誰敢來招惹他,他睡覺的地方也沒有修真界垃圾汙染,那些飄飛的符籙他根本不當回事。外加他自己也覺得,要好好照顧女娃,最好的辦法就是帶回幽冥界,所以刑天摸脖子,沒吭聲。
“如果你們以後不找我跟刑天的麻煩,我可以把天上發生的事告訴你們。“
“什麼?”刑天第一個跳起來,暴怒,“我怕他們?”
精衛趕緊抓住他胳膊,她身量太小,看上去就像掛在刑天手臂上,急切的說:“刑天叔父,天上的情形真的很不對,很難說以後會出什麼事,父王又去得早…我連該怎麼辦也不知道。”
刑天頓時沒話說了,仔細想想,好像他跟修真界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只要找到腦袋,去砍黃帝就行。
“好!餘昆,只要把我的頭給我,以後就是看到你們,我都懶得動手!”
“我真不知道!”
餘昆立刻喊冤,這回表情是真的,“我從來就沒見過那玩意…不,是從來沒見過你的腦袋,再說我連你長啥樣我都不知道,怎麼去找?”
修真界眾人當即大囧,對啊,從認識刑天開始,這傢伙就沒腦袋,知道長什麼樣子就真活見鬼了。
日照宗大長老手上的開山斧忽然消失,變成人形,找塊雲蹲著,眼睛眨都不眨的看杜衡手中劍,偷偷摸摸傳音過去:“嘿,兄弟,不打架了,你還不變回來看戲?”
靠,說得簡單,當然是不會變!
沈冬十分鬱悶。
“不過你這形象,英姿煥發帥得流口水,嘖嘖,我給你介紹新月妹妹怎麼樣,目前在天衍宗宗主那裡打工,新月刀色澤潤白,那小腰、那弧度,絕對是修真界的大美人,還有她最喜歡劍了!兄弟,你很有潛力,發展一下唄。”
“……”
沈冬沒有黑線可以掉,但還是忍不住囧了一下。
劍鋒輕微顫,杜衡察覺到了,側頭盯開山斧。
斧頭兄立刻收回猥瑣笑容,一本正經的摸下巴,繼續傳音:“說正經的,刑天手裡那斧頭感覺如何?又傻又笨吧,也沒辦法,跟著那樣的主人還有啥前途呢?喂喂,你別不搭理我呀,天上的事情有什麼好聽的…哎喲!”
聒噪的斧頭兄被日照宗大長老擰著鼻子拖到一邊,低聲叱喝:
“認真點,有大事,我可不想回去跟你複述一遍。”
“噢,什麼大事,有仗就打唄。”
“別傻了!”大長老闆著臉說,“上界的法寶千千萬萬,要打碎你這柄斧頭還不容易?別整天想著跳槽的事,在修真界你沒更好的目標,至於神仙,還看不上你!”
“你真是專撿痛處戳!”開山斧嘀咕,但總算安穩了。
那邊精衛已經把事情說了一遍。
大意是某一天她發現周圍的神仙不太對,神情惶恐,好像在各自商量什麼。
精衛脾氣不好,身上又帶著怨氣,在天上也沒個能說話的人,八卦訊息傳不到她耳朵裡去,後來實在亂得狠了,她才隱約知道,那些星君分成好幾派打起來了,玉帝王母不見了,幾位帝君全部找不著了,也就是說一個有權威拿主意的人都沒有,只剩下偌大的天庭,與眾多平日裡充木樁子的,還有沒啥存在感的微末小仙,最初大家都非常疑惑,不敢輕舉妄動。可是忍過了好幾百年,還是這樣,最後終於亂成一團。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