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種未知的屍毒,阿滅還是抱有戒心。
就算以他的身份,他也不想做以身試毒這種傻事。
這時他看到,幾隻新生兒爬到那隻清廷太監旁邊,試圖拔出銀矢解救清廷太監。
令他有些眼暈的事發生了,他確定,他沒看錯。
那些孳生殭屍竟然沒有恐銀症。
連高等殭屍都畏懼的銀,對他們竟然毫無殺傷力。
一隻戴著破碎眼鏡的女殭屍,就像幼兒園小盆友拔出蛋糕中的叉子一樣,毫無障礙拔出那把將清廷太監控制的銀矢。
這告訴阿滅一件事:清廷太監不是轉變這些新生兒的元兇,而是另一隻。
一隻強大到足以不畏懼銀,並能將這種特質傳給新生兒的殭屍。
阿滅認識的,唯一一個不畏懼銀的殭屍,只有那人。
一個久違的沙啞聲音,這時寂靜在他身旁響起。
“是不是隻有這種時候,你才會想我?”
甜夢(四)
那張臉依然俊美,俊美得彷彿童話中的王子。那張臉依然年輕,年輕得像剛畢業的高中生。
也依然讓人討厭。
不知何時進入這裡,感覺就是閒庭信步的獨孤明,此刻在他唯一的弟弟阿滅心裡,激起的就是這種念頭。
阿滅要不是眼下有事忙,大概很想揍他這位哥哥一頓做見面禮,因為他毫不掩飾的不爽,完全暴露他的火大。
他飛刀刺穿一隻疾奔過來的孳生殭屍心臟。
“你不用多管閒事,無盡之塔我會看守。”
這是阿滅唯一要對他這位長兄說的。
雖然,他們已將近兩年沒有交談過,但彼此心照不宣。
無盡之塔散發的邪氣,想必離開日落山很久的獨孤明也已察覺到,並且判斷出和近日來發生的新生殭屍事件有關,否則他此時不會出現在這裡。
阿滅選擇留在日落山,選擇監視那座封印黑暗力量的無盡之塔,是因為他希望那人離這黑暗越遠越好。
有獨孤明陪在她身邊,他想她一定是快樂的。
這就是他索要的報償。
“你怎麼不問我,這些新生兒是從哪來的?”
獨孤明嘴角微彎,露出淺淡卻絕對深刻的笑意,對阿滅會如何說如何做,似乎他早有心理準備。
他站在那裡看阿滅對付幾十只並不好打發的孳生殭屍,靜靜的彷彿只是在看一場暴力電影而已,全然沒有弄髒自己雙手的意思。
“我自己會弄清楚。”
阿滅低聲咕噥,根本就是惡意地,將他撕下來的殭屍腦袋拋向身後。
果然,那顆還在眨眼的頭顱在距離獨孤明一米外便直直落地,像是被堵透明牆擋住,但摔到地上飛濺起的血汙,還是有幾滴沾到獨孤明的雪白襯衫上。
一身白衣不染塵俗的少年,終究還是被血汙弄髒。
獨孤明幾乎是難以察覺的嘆了口氣。
“滅,她很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