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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修遠忽的止住了手,他眸色一沉,愣愣的僵在原地,之後才靜靜將手收回。
他這是在做什麼?
他不能這麼做。
這樣做,會害了阿皎姑娘。
江修遠垂下了手,臉上滿是懊悔。
他的確是喜歡她的,可他是個飽讀詩書之人,又豈可做出這種趁人之危的事情?就算他能如願,日後阿皎姑娘也抬不起頭,那他如何能讓她幸福?一想著自己居然真的存著這種齷齪心思,江修遠連自己都討厭起自己來了。阿皎姑娘是如何的性子,若是他真的這麼做了,以後都不曉得該怎麼面對她了。江修遠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變得清新一些,只目光仍是停留在她的臉上,有些挪不開。
她生得好看,又是個溫柔體貼懂得照顧人的,這樣的小姑娘,沒人會不喜歡吧?
眼下能這樣肆無忌憚的看著她,於他而言也是一件極奢侈的事情。
可他也清楚,她心裡,終究只有蕭珩一人。
若是他早些遇著她就好了。她尚且還是個不知情愛的小姑娘,他也是個感情遲鈍的榆木疙瘩,他陪著她慢慢懂得什麼是感情,然後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怪只怪他太遲遇見她。
江修遠在榻邊坐了半刻鐘,這才起身走出了廂房。今日之事,他這二妹妹做得委實太過。他該慶幸引來的是自己而不是別的男子,不然……不然眼下後果不堪設想。
江修遠走出廂房沒有多遠,便瞧著著一襲月牙白錦袍的蕭珩步履匆匆走來。
蕭珩的臉色黑得嚇人。
江修遠怔了怔,頓時有些心虛。
蕭珩瞧著江修遠這副樣子,心裡陡然生出不好的預感,他闊步上前一把揪住江修遠的領子,目眥欲裂道:“阿皎呢?你把她怎麼樣了!”
蕭珩這表情有些駭人,猙獰的很,常人見了,許是肝膽欲裂都說不準。江修遠一直覺得,蕭珩是個處變不驚、風輕雲淡的男子,卻沒想到他也有這麼失控的一面。江修遠道:“阿皎姑娘此刻在前面的東廂房,我就是出來將此事告訴你的,她……”
聞言,蕭珩立刻鬆了手,等不及他多說,趕緊朝著東廂房走去。
江修遠在原地頓了片刻,也跟了上去。
蕭珩的臉色黑沉沉的,直到進了屋,瞧著榻上的小姑娘睡得踏實,身上也是整整齊齊的,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坐了下來,瞧著她雙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像是染了胭脂一般。
他曉得她是喝多了。
她素來酒量淺,是個沾酒就會醉的,方才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他一來定遠侯府,他那妹妹就迎了上來,將此事告知了他。那會兒他生怕她有個閃失,虧得眼下安然無恙。
蕭珩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這種失而復得的滋味,他不想再嘗第二次。
蕭珩伸手撫上了她的臉頰,然後將她的抱了起來,上半身摟在懷裡。可他一碰,懷裡的小姑娘便死死的咬著唇,蹙著眉頭,用力的掙扎著,欲將他推開。蕭珩見她一副羞惱的樣子,知道她不安,一把握住她的手,柔聲道:“是我……阿皎,是我。”
是他。不用怕他。
懷裡的小姑娘雖然睡得昏昏沉沉的,可聽到了他的聲音,還是茫然的停下了動作。她翕了翕唇,喃喃道:“世……世子爺?”
“嗯。是我。”蕭珩點頭,又將她摟得更緊。
小姑娘仍是渾身緊繃著,而後臉頰蹭著他的心口,小鼻子用力的嗅了幾下,許是聞到了熟悉的氣息,這才露出了淺淺的笑意,安安靜靜的靠在他的懷裡睡著了。
這一次,她睡得很踏實。
江修遠進來,瞧著這一幕,突然覺得自己不該出現在這裡。
可是——
他二妹妹……
江修遠道:“今日之事,還請子珩你高抬貴手,我妹妹她一時糊塗,我這個當兄長的也不稱職。”
蕭珩知道江修遠喜歡阿皎,之前他過來的時候,便想著,若是江修遠夥同他的妹妹真的對阿皎做了什麼,那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不管是表兄表妹也好,觸碰了他的軟肋,他自然不會手軟。
——重來一次,她是他的命根子,誰也不能碰。
他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可一想起前世種種,他想不偏執都難。
可出乎意料的是,江修遠卻並未動任何的心思。不對。蕭珩眸色一沉,側過頭對著江修遠道:“你可曾碰她?”
這個碰,自然不是男女之事的意思,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