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再說了!”
“我想想:‘身為世上唯一倖存至今的魔術師,我揹負著無盡的悲傷與空虛存活至今’什麼的……”
“停下來停下來停下來!”
森夏開始用頭撞地。
“還有最常用的:‘嗚呼呼,精靈又在細語了,今天又想要為我傳達什麼呢?’”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森夏開始在地上滾來滾去。
“還有耗費無盡歲月終於鑄就了魔術界的絕對權威——黑暗聖典!”
“啊!那個時候的我怎麼不去死啊!”
森夏跪在地上自暴自棄地哀嚎。
“……看來是真的呢。”
明明沒有眼鏡,由紀卻還是做了一個推眼鏡的動作,好像是經過什麼嚴密的推理以後才得出這個結論一樣。
“就為了驗證真實性把這些東西全都說出來嗎?”
額頭尚且紅腫未褪,森夏的表情猶如惡鬼。
“沒什麼,我只是想知道你當初送我的《黑暗聖典——燒錄之書》到底要不要……”
“快點燒掉!”
早就已經把自己手上的原稿銷燬,就連網上的記錄也一併消除的森夏這才想起自己當初還把這玩意送給別人一份過,一時間緊張感幾乎讓她窒息暈倒。
“不要這麼極端嘛,反正我又不會拿出來,至少那個東西當做小說看還是挺有意思的。”
“……我受夠了。”
雖然早就料到由紀很有可能給出類似的回答,但真的聽到以後森夏還是如同被世界拋棄了一樣跪在地上,一副對人世失去了希望的派頭。
“況且森夏真的想要把那些東西徹底抹去嗎?你中二病畢業的這個事實我倒是可以確認,但是縱然是如今看來再怎麼羞恥的東西,繼續長大以後反而會覺得是很珍貴的財寶吧?”
“由紀……”
直到這句話在森夏耳旁響起,她才感覺到了幾分不同的意味。
“以後會怎麼樣我是不可能知道的,但是暫且還是讓我保管吧,其他地方的銷燬也罷,保留也罷,由你自己決定。這樣可以吧?”
把之前還趴在地上的森夏扶起來,由紀用姑且算是正式的語言詢問著。
“……好吧。”
最後還是沒能敵過那種好像很有道理的勸解,森夏讓步了。
“嗯,那就這樣吧。當然你一開始提出的事情我也沒忘,放心,我是不會隨便把這些東西說出去的。”
由紀敲定結果後,還不忘補充上這麼幾句。
於是森夏就徹底安心了。
……
……
雖說之前這麼折騰一番導致兩個人相比於率先離開的大眾都要晚了不少,但勉強還是趕上接下來的課程。
只不過是不是每個人都想要上課那就不得而知了。
由紀對著那雖然版本與排布不同但內容卻似曾相識的課本長吁短嘆,但也只能為了當初口胡出來的“要當好學生”而認真與努力著。
“超不想上學啊……明明按照心理年齡來說我都不知道大學畢業多久了。”
這是她最想說的話。
前面的閒穗卻完全就是一個不安分的傢伙,又或者說太過活躍了?雖說在聽課,但是那時刻來回飛舞的紙團充分證明了這傢伙和“認真上課”扯不上一丁點的關係。
不過這麼危險的行為由紀只是敢遠觀而不敢親自玩。
她最多很認真地思考一番自己接下來的高中生活到底該怎麼樣才能混過去。
戀愛是一個好辦法,不過由紀那保留下來的,曾經身為一個少年人的取向導致她想要找到一份戀情真是難上加難。
從事課外合法職業也是一個好辦法,因為由紀不同於上一世華國人的身份,現在身處的這個國家娛樂事業,尤其是動漫與遊戲產業無比發達,甚至曾經的李遊計也算是略有涉獵,但是畢竟涉及不深,也沒辦法像很多小說裡那樣東借鑑西借鑑。
所以,最後一個,也是最有效的辦法——
“也不知道這所學校裡有沒有什麼好玩的人呢?”
曾經的初中生活和森夏固然是真正坦誠相待的好朋友,但是森夏那時的中二行為也著實給由紀帶來不少快樂。
由紀是真的如此期待著的,既然再上一次高中無可避免,那不如想辦法開心度過,反正上一世那樣詭異的事情總不肯可能發生兩次,這也算是向青春致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