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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此糾纏下去,孰料勝負?黑衣人見勢不妙,順著橫樑蛇般飛速游去了。摩龍天主僕無心追趕,連夜騎馬遠離此地。

山路崎嶇,疾馳兩日,主僕風塵僕僕地來到一條比較平坦的大道上,都得心裡略有輕鬆,放緩了馬蹄。行至一片樹林旁邊,“答答”的蹄聲中,三人同時聽到了“沙沙”的輕微腳步聲響,於是使個眼色,停馬警惕地等待著。腳步聲停了,一陣寂靜,驀然,林中“刷刷”雨點般飛出層層飛鏢,三人揮起武器沉著地抵擋,摩龍天一條鐵棍舞得宛如閃閃鐵網,飛鏢如風中梨花般紛紛被敵出去。鏢陣被破,一時萬籟俱寂,摩龍天主僕冷靜地穩立馬上。“譁”的一聲劃破安靜,幾個黑衣蒙面人牽著一張鐵絲網,烏雲般壓過,摩龍天主僕分三路各向網角,在空中敵住控網之人,一番勇猛地打鬥,牽網人狼狽飛逃,鐵網空掛上了樹梢,隨風搖曳。林中“倏”地飛出四人,黑衣蒙面,一手握劍,一手成爪,從上直撲下來,摩龍天一邊躲閃一邊道:“甘家奪命爪!”

林中再次“倏”地飛出兩個黑衣帶面罩者,踩著四個黑衣人朝摩龍天當頭劍下,四個蒙面人纏住陸雄,兩個帶面罩者齊撲向摩龍天,空下了陸風,交手空隙,身材瘦小的帶面罩者毫不客氣地一推身材細長的帶面罩者,讓他迎上了撲過來的陸風,這種稚氣的強搶對手的做法使摩龍天忍不住一笑。但他更覺好笑的是,交手不久,他發現自己的對手遠不如陸風的對手身手精湛,可自己比陸風的武功要上,顯然蒙面人攻擊的策略錯誤。他的對手身材瘦小,打鬥中一聲不吭,姿態舉止顯出嬌柔扭捏之氣,身手交錯有清新的花香胭脂氣息,他猜想是個女子,不覺為她特別的性情所引,對她生出愛憐之情、惻隱之心,忍不住稍稍相讓。陸風戰不過帶面罩者,被他用“甘家奪命爪”控住,摩龍天也用“魔影遁蹤身法”控住了自己的對手,陸雄與四個蒙面人不相上下,雙方都無法取勝,只是空耗時間。身材細長的帶面罩者只好控著陸風接近摩龍天,摩龍天為救陸風也不拒絕他的接近,四人聚到一起。摩龍天的對手卻不放過和他爭鬥的機會,拒不按另一帶面罩者的指示去迎戰陸風,那人無奈只得吹出唿哨,招呼眾人離去。摩龍天的對手顯出沒有盡興的樣子來,戀戀不捨地被另一帶面罩者強行拖走。摩龍天深覺好笑:生命攸關的時刻,竟然如此貪玩,必是個涉世未深的調皮小丫頭無疑!此後林中寂靜,再無襲擊來到,三人啟程繼續前行。

安然行路幾天,摩龍天主僕來到一座小山腳下,不覺眼前一亮:一條清澈的溪水“嘩嘩啦啦”歡唱著,在夕陽下彷彿一條閃閃的銀帶,飄蕩在綠色之中,它的旁邊有團團簇簇的白色的野菊花,迎著陽光擁擠著、晃動著,彷彿在開心地笑。陸風腹肌,提議於溪邊進餐,得到贊同,三人策馬近溪。突然,摩龍天驚異地發現了一個蹲在白菊叢中的女孩兒,身邊放著個菜籃子,她非常纖柔的肩不停地活動著,一雙細小玲瓏、十指尖尖的潔白的手泡在水中洗菜,聽到馬蹄聲她並不抬頭,只顧幹自己的活兒。摩龍天在她對面停馬,細細打量她:這個女孩只有一頭不加裝飾的黑閃閃的頭髮與菊花異色,一身白色的布質衣衫全溶在白菊的色彩裡,玲瓏的小手分外顯眼。她洗完菜,這才立起身來,右手提著菜籃,左手抓住耳前一條烏黑的小辮兒挽弄著,歪著頭端詳眼前的三人,兩隻圓圓的、異常大的黑眼睛撲撲閃閃。摩龍天不覺眼前一爽:這個女孩所有的東西都是黑白分明——披散的頭髮和衣衫,靈活的眼睛和瓜子臉——清得宛如溪水,純得宛如菊花,嘴角還彷彿總帶著絲甜甜的笑意。“這是個什麼東西?”摩龍天充滿愛憐地想,“這麼對圓溜溜的眼睛!”那女孩突然粲然笑了,大眼睛成了兩彎烏亮的月芽兒,鼻子微微皺起,紅唇裡閃出兩排雪白的細小牙齒,隨即有一串脆如泉水叮咚的話語:“你們是誰呀?”

毫無禮貌的話語,使摩龍天對她的好感大打折扣,他充滿戒心地問:“荒郊野外,姑娘怎麼孤身一人?”

那女孩左手釋了小辮,叉在腰上,歪起頭揚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道:“你還真有派頭!裝什麼大爺!我家就在這裡住。”

說完斜了他們一眼,扭頭就走。摩龍天忙騎馬跟前幾步,道:“姑娘留步。在下李三,想在貴舍借宿一晚。”

女孩停了腳步,側頭西望,太陽已經從山上落下,只有漫山的彩霞紅光四射,她看著摩龍天:“李三,你跟我說話文縐縐的幹什麼,就你識字多啊?”她說完繼續扭著腰肢往前走,“我說了不算,去問我家主人吧。”

摩龍天主僕忙跟隨她身後,摩龍天:“請問姑娘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