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弘把臉埋在水中,聲音甕甕地傳來,“我要卿卿如那日在馬車中一樣對我。”
他說的,自然是他救她出建康王府那一次。
那一日,陳容中了有迷幻作用的迷香。
陳容忍了又忍,還是回道:“當時情形,我已不記得了。”
王弘從水中抬起頭來,大聲叫道:“你騙人”聲音盡是控訴。
這語氣,這聲音,讓陳容想到他那暈紅的臉,那媚意流露的眸,還有那水滴玉石般俊美的面容。
她的臉刷地大紅,咬著唇,陳容心中忖道:我固執什麼?也許過了今日,便沒有了明日……我,我且聽他的。
這樣一想,她站了起來。
看到陳容站起的窈窕優美的身姿,王弘低低一笑。
他這一笑,陳容大羞。她剛要嗔他,外面腳步聲響,孫衍的聲音遠遠地傳來,“阿容阿容。”
孫衍來了?
陳容一怔間,連忙瞟向王弘。屏風後,王弘懶懶地倚在浴桶邊,“卿卿,這般**之時,見不得外人的。”
陳容瞪了他一眼,紅著臉嗔道:“誰與你**了。”
說是這樣說,她自是知道,這個時候會見孫衍,太多難堪。
這時,腳步聲來到觀外,平嫗與應姑同時迎出,陳容聽到應姑的聲音,“是孫家郎君啊,我家仙姑已然就寢了。”
“睡了?”孫衍停下腳步,說道:“睡這麼早幹嘛?今晚上西巷有花燈看呢。”
平嫗在一旁笑道:“郎君見諒,仙姑實是就寢了。”應姑介面道:“仙姑回來時,笑得開懷,還直說玩得累了。”
一陣靜默後,孫衍長嘆一聲,曬道:“如此明月,睡這麼早幹嘛?罷了罷了。”說罷,他轉身就走。
外面恢復了安靜。
屏風後傳來一陣水花聲,陳容一聽,連忙喚道:“嫗,應姑,再弄一些熱水來。”
兩人果然沒有走遠,她們應了一聲是。
又過了一會,屏風後,王弘悶悶的聲音傳來,“卿卿怎不提步了?你想耍賴?”
陳容正在想著孫衍,聽到這句話不由啞然一笑。這時,房門輕響,應姑的聲音傳來,“熱水來了。”
陳容應了一聲,道:“放下吧。”
“是。”
陳容開啟房門,把那桶水提了進來。她力道不錯,提著這水也不費力。
提水來到屏風後,陳容低著頭說道:“退後一點。”
男人從善如流地縮到一角。
陳容提起水,朝著桶裡倒去。一邊倒,她一邊側過頭看著牆壁。她的臉孔暈紅,眼睛睜得極大,就是不敢看向裸露著的男人。
這時,一股溫熱傳來。
在那溼溼的,溫熱的肌膚碰到她時,陳容的手顫慄起來,嗖地一下,一抹紅暈浸到了頸項上。
“別碰我。”
陳容低聲命令。
命令一出,那手握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朝著桶裡一拖。
猝不及防下,陳容身不由已地向前跌去。她胡亂伸手穩住,哪知這一伸,卻按上了具滑溜溜的軀體。
慌亂中,陳容連忙移開手,可這樣一來,她便立足不穩,沒頭沒腦地跌入浴桶中。
她一入水,桶中的男人便是哈哈一笑,他攔腰一抱,把陳容抱入浴桶。陳容本來是想掙扎的,一來入手盡是滑溜溜的赤裸肌膚,二來顧及他是病體,終不敢用力。
轉眼間,陳容便與男人擠在一塊。水花濺了她一頭一身,令得她的頭髮溼透,裳服更是溼透,牢牢地貼在軀體上,現出美好的曲線。
水花一串串地從陳容的額頭上淋下,擋住了她的視線。陳容努力地眨著媚意天生的大眼,想要看清一些,她那豔美的臉也暈紅暈紅,當真可愛得緊。
王弘望著她,猛然展開赤裸的雙臂,把她摟了個正著。
他緊緊地摟著她,摟著她,低低地求道:“阿容,與我在一起。”這話,從所末有的認真。幾乎是顫抖的,他求道:“阿容,生同枕,死共穴,不是很好嗎?”
他抱得她如此之緊,他的聲音還有著軟弱。
從來沒有如這一刻一般,讓陳容感覺到,他是如此真切的渴求,是如此深刻地希望著。
陳容被他緊摟於懷,她顫抖著,唇蠕動了又蠕動,最終最終,她還是低低說道:“成為君的貴妾後,與郎君生同枕的,不會止是阿容,死共穴時,還要求得你的家族允可,主母許可……郎君,阿容不是能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