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忠伯聽了石雲平的轉告,心裡雖然不快。可想想他說的也是事實,便想不如來勸勸女兒。可殷慕情本也只是一時委屈,如果莫流香能來說句好話其實也就罷了。但聽說他竟然全不理自己,更是滿心氣苦,不等義父到身邊就抱著女兒上馬絕塵而去!
顧忠伯站在門外左右為難,無奈下只好重重嘆口氣,帶眾人上馬追去。
所有人都在忙,莫流香一個下午倒也能安靜的想些事情了。在房裡吃過晚飯,慕容金勝夫婦本已進門,卻被莫流香當頭一句擋在了那:“兩位什麼也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們的好意。可我也有自己的事情,一切日後自有分曉……”
夫妻倆對視一眼,彼此眼神傳遞心意。半晌雙雙長嘆一聲,轉身又走了出去。
看著門外被月光映照著長長拖曳的兩條身影,莫流香心裡一陣痛苦的糾結!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因為回頭已經沒有路了,只有無盡的深淵在一步步緊跟著而已……!
“小姐,莫流香到底什麼意思!我……我感覺怪怪的……”
“哼!莫流香不愧是個難得的奇才,若是生在同一時代,說不定我根本已經活不到現在了……”
“啊!原來他真有陰謀啊……”
“當然!他根本就沒信任過那兩個人,也算準自己離開他倆絕不會安心按照一直的方式進行,必然都想立功!而立功心切,就不免打壓對手,那結果只能是兩敗俱傷!哎!其實我早該想到的,莫流香沒理由不明白分權而立,卻又不設制衡以那兩人的性格決不能和平相處!他這麼做就是讓那兩個人自掘墳墓,然後他就有了打擊他們的理由。如此一來不僅除掉了隱患,還在人前擺出了一副公正無私的高大形象,真是一箭雙鵰的好計啊……!”
“哦!原來他打得這個如意算盤……!那小姐,他和殷慕情情深義重,平時連句重話都不說的,可這次……”
“他當然不會為那麼點小事當眾喝罵自己深愛的妻子。可那對何正與白守義的重罰不會沒人有非議,但在那個時候他剛剛痛罵自己的妻子,而且正因是為兩人求情。你想,還會有人敢去碰釘子?而且……!哼!我自以為已經把莫流香抬得很高了,可他竟然還是超乎了我的預料……”
“我不明白……”
“其實也不難明白,莫流香應該已經瞭解了暗中有人一直在擺佈他。而且他應該也可以感到厲害,甚至瞭解到自己有很大的差距!經歷了這麼多,他肯定能想到自己身邊有奸細,也一定不會只是一兩個人。因為何正早年只不過是個江湖浪人,但如果他真的有什麼強大後臺,應該是不至於一直浪跡江湖的!而白守義更是他從小養大,別人也沒有機會可以去策動。所以雖然他有察覺,還是難以瞭解究竟是什麼人背後作祟!而想找到另外的奸細,首先必然是在月影極有權威的人,那就一定在當時。所以他故意在人前破壞了自己夫妻情分,依次檢視所有人的情形……”
“那他又如何檢視……?”
“哎!你喲!從來就不肯動動腦筋……”
“嘻嘻!有小姐在,別人的腦袋都不過是擺設,動也沒用,省得浪費時間!我只要多想想怎麼伺候好小姐就行了,別的我才不去想呢……!”
“呵呵,你呀!就是嘴巴甜……!其實這也很簡單,如果你瞭解面前每個人,就會知道他們在什麼情況下會是怎麼一種態度。如果那個人的態度出現了反常,就肯定會存在問題……”
“小姐!太深奧了,我聽不懂……!可是小姐,莫流香能查出來嗎……?”
“本來我很自信他是察不出的,可現在……,恐怕真是難說!不管了,反正那個人的作用並非關係大事……。對了,去通知他們不必再找那個什麼謝溫了。莫流香已經暗中在月影門附近散佈訊息,謝溫必定會更加隱秘自己的行跡。可只要莫流香有事,他斷然會出現的,所以我們根本不用找他,他自己會出現的……”
莫流香離開杭州已經第五天了,守義在這五天裡每日困守在黑乎乎的洞穴中心裡充滿了憤恨,煩躁!雖然莫流香沒有派人在洞口守衛,可他不確定什麼時候就會有人從這附近“路過”來看看自己,所以也不敢造次。
估計著時辰,現在應該至少也有亥時了,守義心裡不禁有點想出去走走的衝動。可才一抬腳不禁又縮了回來,生怕萬一附近真的有人在監視自己!可是都這麼晚了,就算有人也會忍不住打瞌睡了吧……?
就這樣,守義舉步,退回,再舉步,又退回了不知多少次。雙腳沒動幾寸,心裡更加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