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都板著臉不怎麼搭理人的鄭劍。
我知道挎槍的小兵就是鄭劍帶的人,想不到就剩下一個了,想安慰又無從安慰,只好拍拍他說道:“還認識我們吧?你叫啥名字,慢慢說,小張咱那密封袋裡還有沒有水,讓他喝一口,我看他應該好久沒吃東西了。”
小兵貪婪的喝了幾大口水,嗆的直咳嗽,有點靦腆的說道:“你是黃寧吧,咱福建海軍的潛水員老大哥了,俺老家是河南的,他們都叫我虎頭,俺認得你。”
我見他恢復了一點平靜,於是就問他到底碰上了啥事兒,其他人呢?鄭劍又是怎麼回事?
想不到這個叫虎頭的戰士警惕性還很高,懷疑的瞅著丁根不說話,我趕緊解釋:“這位就是你們鄭隊長說過的,我最鐵的戰友丁根,和我一樣,都是老鄧的老部下老潛水兵了,這是才進來水庫找你們的,放心吧,人品不會有問題。”
虎頭哇的一聲就放腔哭了出來,抽噎著說道:“黃大哥,你就快想下法子吧,戰友都犧牲了,就剩下俺倆,你瞅鄭隊長又成這樣子,在這裡漂了好久不知道咋著辦?不是碰見你,俺真的想自殺算了。”
我正言厲色的大聲說道:“說啥呢,說啥呢,碰到點問題就想去死,都成你這樣子,還要咱當兵的幹啥,別給我哭了,快說說咋回事!”
虎頭給我一喊,沒敢再哭了,猶猶豫豫的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半夜,鄭隊長招呼所有隊 員全都起身,說是要立刻執行任務,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所以沒有人表示異議,十幾個人一起爬上石頭山,走到半山腰張麗恆卻不見了,鄭隊長快到山頂才發現這件事情,趕緊派了幾個隊員四下尋找,卻實在找不到。
後來放下這件找人的事情,鄭隊長親自帶著人爬到石頭山頂,果真看見了失事飛機,卻只有半截,前半截一頭扎進了石頭山中,露出的後半部分給融化成個鐵疙瘩,也不知道是被石頭砸成這樣,還是在高溫下融化的,尾翼什麼的一概不見,不仔細看還認不出來。
雖然找到了飛機,鄭隊長卻火大的很,帶著我們在飛機裡摸了好久,連機組人員的一點線索都沒摸到,虎頭這時候才知道那個追蹤訊號的儀器,不是用來追查黑匣子的,鄭劍要找的是其他東西。
在飛機裡摸不到想要的情況,鄭隊長也很洩氣,快要撤退時,好幾個隊員發現有棵大樹,樹根長在山腹中,只有很小一部分樹冠露出來,而且樹冠周圍的地下都是空的,顯得整個山頂的中心是個大坑,跟個吃飯用的碗一樣嵌在山頭。
鄭隊長覺得這裡可能有問題,於是命令隊員用行軍鏟挖這個大坑,卻挖出了一群毒蛇!
這些毒蛇很怪,長的都差不多大小,尤其是頭頂還有一個大肉瘤,剛出現就咬死了三個猝不及防的戰友,後來這些毒蛇越來越多,還會身子一彈,蹦的好高,飛起來凌空咬人,鄭劍就帶著十幾個人全力殺蛇,跑著追著躲著殺著,最後發現所有人都掉進了樹坑裡。
也不知道是白天還是黑夜,淨顧著殺蛇了,殺完毒蛇後,又轉悠了好久,一群人徹底迷路了,指南針什麼的全都失效,而且樹坑頂上的太陽全被遮住了,誰也想不起來剛才跳進樹坑是在哪個地點。
後來誤打誤撞找到了一個溶洞,好長好長啊,直著走了五六個小時,幾次想退回去,都被鄭隊長攔住,說是檢測的儀器顯示這條路是正確的,直到跑到一個城樓跟前,大夥才吃飯休息。
虎頭說到這裡,我示意他歇會兒,我要估算一下這個時間,看看有沒有大的出入。
我和老古在那個人皮山洞掙扎的時候,鄭劍一夥人在山頂的飛機裡頭摸資料。
我們給那個遺像折騰的時候,鄭劍他們正被毒蛇追的亂竄。
我們在半山腰鑽出來回到船上,是快下午時間,鄭劍他們應該已經找到了溶洞的入口,大致時間都算吻合,不在一個地方。
看來這條石頭山內的溶洞是正路,先後有鄭劍一幫人、我們和謝爾蓋一群、最後是陳將軍的人,都透過這條路,陸續來了城樓跟前,唯一奇怪的是我們進來那條水底的路,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虎頭接著說道:“在這個城樓底下休息了一夜,出發時開始碰上危險。”說到這裡的他,眼圈又有點發紅了,聲音也開始打顫。
這個城樓的門洞,很多不知名的怪物,有些會飛,有些在地上爬,那麼多隊友,絕大部分都死在了那兒,很多還是莫名其妙被扯下了飄著浮萍的水中,剩下五六人也無法救出同伴,只有跟著鄭劍拼命一路跑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