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李非常在一旁坐了,“聽說白公子想買綢緞?”
白玉堂點了點頭,“嗯。”
“我聽說公子想要給宮裡挑綢緞?”李非常試探著問,越看白玉堂越覺得不對勁……此人透著股子桀驁不馴,不像是官府的人。
白玉堂微微皺眉,覺得他挺煩,他觀察李非常,對他哥的死是無動於衷,可見兄弟感情並不好。另外,李非常眼中帶出來的那一股子興味,是白玉堂最反感的。算他走運,與這案子有關不能打草驚蛇,不然以白玉堂的性子,早就一刀砍了他了。
小四子很乖巧,在一旁打了個哈欠,問白玉堂,“白白,還沒好麼?”
“呃,小公子急著回去?”李非常見白玉堂愛理不理的,就問小四子。
小四子伸手一指他,“有好綢緞就快些拿出來,不然我要走了,好慢。”
李非常見這小孩有些嬌蠻,估計很受寵愛也很有身份,便問,“小公子……”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道,“我只想買些好綢緞給我嫂子賀生辰,你有便拿出來,沒有便算了。”
“呵呵。”李非常點頭,“公子稍安勿躁,我這裡,的確有一卷古綢,價值連城。”
白玉堂一愣,倒是提起些興趣來了,早就說了,他是真心來給他嫂子買壽禮的,便問,“什麼古綢?”
“這是我李家鎮店之寶,放在老宅之中供著,公子若是要看,我可以請出來,咱們明日約個時辰,如何?”
白玉堂問,“我怎麼知道你那古綢好不好?”
“公子,這古綢,天上地下僅此一件,絕無第二件,別說送嫂子,哪怕您送當今的皇妃聖上,也保管一送一準。”
“……”白玉堂興趣被提起來了,點頭,“那我可要看看,明日什麼時候?”
“這樣吧,明日正午時分,在城中嘉善樓的二樓雅間裡頭,我訂好位子,等著公子前來。”
白玉堂欣然點頭,“就這麼辦吧,希望掌櫃的不是信口胡說,害我空歡喜一常。”
“不會不會,公子儘管放心!”
白玉堂點點頭,示意他不用送了,伸手抱了小四子,就出門往回走了。
李非常送到門口,摸了摸下巴,找來了兩個隨從,讓跟著白玉堂去,看看這人落腳在哪兒。
白玉堂抱著小四子往回走的時候,街上行人幾乎都沒有了。
“冷不冷?”白玉堂見小四子沒穿夾襖,想起他傷寒剛好,萬一病了自己可罪過大了。
“不冷。”小四子坐在白玉堂胳膊上,捏著他一縷黑髮問,“白白,盧姨姨要過生辰了麼?”
“是啊,她總念起你,你有空去島上陪陪她。”白玉堂回答著,邊注意聽身後跟蹤人的動靜,有些想笑……這李非常還挺小心的。
“唔……”小四子想了想,又小聲問,“白白要是和喵喵成了一對,家裡人會不會反對?”
白玉堂有些吃驚小四子問出這樣話來,搖頭,“天下誰都管不了我白玉堂。”
小四子笑了,果然某些方面,白白和九九很像的。
正走著,忽然,白玉堂停住了腳步,轉眼望向遠處的一幢大宅,“有沒有聽到叫聲?”
“啊?”小四子屏息聽了聽,搖頭,“沒有啊。”
白玉堂還是循聲往遠處走,就見前方一座大宅……宅子上頭掛著高高的白色燈籠,燈上寫著一個大大的“奠”字。
“李府。”小四子指了指府門上頭的匾額。
一陣風吹過……地上有一樣東西滾動了一下。白玉堂皺眉……那是一個燒破了的氣死風燈,上面依稀可見的一個“奠”字。
兩人再看那李府的屋簷下,總共三個燈籠,有個地方空缺了一塊,氣死風燈怎麼會被吹下來一個?
正在疑惑,就聽到“咯噔咯噔”的聲音,仔細看,原來李府的門沒關嚴,在風中正輕輕地搖動。
白玉堂瞬間覺察出一絲不祥來,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就見門一開,一個高大的身形從裡面閃了出來。
“什麼人!”白玉堂一句話叫出口,那人猛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門口燈光白慘慘的,照得下那人的面容是清晰可見。
“啊!”小四子驚得大叫了一聲——看到鬼了!
就見那人根本像是個怪物,醜陋不堪,一頭亂髮灰白色,一身白衣跟喪服似的,更可怕是一張臉,歪的,鼻子下巴都特別大,眼窩深陷顴骨很高,臉色蒼白如同傳說中的修羅夜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