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王菩薩將禪杖放在一邊,找了張竹椅坐下,又示意大哥和二哥不用擔心,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這魔頭就好像是一條狡猾的泥鰍,滑不留手的誰也抓不住。原先在宋施主的體內就好像是泥鰍鑽進了罈子裡,你撈也不是、抓也不是,除非你把罈子給砸了,把水放幹了,否則永遠別想抓住他。”
大哥點頭:“確實如此,不過現在魔頭鑽進我兄弟的身體裡,不還是一樣拿他不著嗎?”
地藏王菩薩擺擺手:“你兄弟的身體比起宋施主,就好像大水缸比之小酒罈,更加浩大了,所以才能引得魔頭心甘情願從宋施主體內出來。若是換成別人,那魔頭豈肯動身?所以這誘餌必須是李慕葉施主方行!”
二哥有些不耐煩:“菩薩,你就說我兄弟還有沒有救,別拐彎抹角的了,我都急死了!”
菩薩淺笑了一下:“白施主稍安勿躁,讓那魔頭再折騰一會兒,等他精疲力竭了方好收網!到時就可以省不少力氣的。”
“此話怎講?”大哥和二哥同時發問。
地藏王菩薩笑著說:“這大缸雖然水更深,地方更寬,但那泥鰍要遊遍整個大缸是不是得花更多的時間,廢更多的力氣?”
二哥腦袋一揚,似乎回想起自己當年的經歷:“當年我還是一條小蛇的時候就掉進過一口大缸,可是廢了好多的力氣才游出來。”
菩薩接茬:“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還在怎麼將這泥鰍抓住!”
“怎麼抓?”大哥好奇地問。
“當然是張網嘍!水缸雖然大,但我早就在水缸里布下了一張孔眼很小很密的大網,當泥鰍遊累了,咱們把網一收,他還能跑哪去?”地藏王菩薩繼續說著:“我在被附身之前,將能刻剋制一切邪魔的摩尼珠融進了李施主的心脈,即便是魔頭真控制了李施主的全身,只要心脈不被控制,他依舊無法作惡!”
我聽得心中大定,摩尼珠之前能夠保住我不被附身,直到魔頭強行侵入我的身體才突然失效,原來就是要引那魔頭進來。現在我的身體看似一口裝滿清水的大缸,能讓魔頭寄生其中,更可以被他同化成殺人的工具,但同時也是一個牢籠,進去了要想出來就難了。
“這摩尼珠現在隱在李施主心脈之間,但其實已經化作一張無形的網,覆蓋住了李施主所有的經脈,當魔頭與李施主身體自發的抗性鬥得精疲力竭的時候,摩尼珠所化的大網就會在我的操控下收攏,將所有的魔氣都包裹住,禁錮在摩尼珠中,只要我再將珠子從李施主體內取出,便可大功告成!”
地藏王菩薩這樣一說,大家都明白過來了,這摩尼珠就是一張設在大缸中的網,只待魔頭這泥鰍入缸便可一網成擒,真是太好了!
宋恩軒還是沒忍住,笑著說:“這個辦法並不難,但難就難在提前架設在魔頭要尋找的宿主體內。若非李慕葉,魔頭怎麼會出來?而我雖然能在之前四百年一直壓制著魔頭,但摩尼珠一旦入體,一定會被已經佔據我身體的魔頭髮現,逼得他提前逃逸,若是真被他逃了,要再抓他就難了!所以我一直在等李慕葉的出現,好消滅這魔頭!為了這一天,我特意將誅仙四劍分開收藏,以待你們這幾位有緣人去取。”
大哥訕訕一笑:“原來如此,好像整個過程都不關我什麼事情啊?”
地藏王菩薩拍了拍大哥說到:“之前確實不需要兩位施主動手,但除魔一事必須仰仗二位才能做到了!”
“哦?”
二哥抬頭:“菩薩您快說說我們能做什麼?”
地藏王菩薩調息了一下:“那魔頭乃是上古的異魔,宋施主試過了無數的法子,希望能將其殺死,但都毫無作用。直到那一年他破入地府搶奪陷仙劍時,與手持陷仙劍的秦廣王大戰,誅仙劍與陷仙劍相互碰撞發出了驚人的反噬,一下子讓他和秦廣王都身受重傷,此時他卻驚奇地發現反噬之力竟然也讓原本已經開始蠢蠢欲動的魔頭也受了重創,這才想到這誅仙四劍合力就能消滅這魔頭!於是他趁著秦廣王重傷撿走了陷仙劍,又遍尋天下找到了戮仙劍,可惜卻發現戮仙劍無人能用,於是才埋在了廣東,最後落在了白施主手上。”
宋恩軒繼續說到:“那時我給自己演了一卦,發現劫數降近,唯一保命的辦法就是來地府找地藏王菩薩。靠著菩薩的梵音禪唱和高深佛法,我才能不被魔頭控制,成為殺人工具。還好終於讓我等來了能用戮仙劍的妖族,還有能用絕仙劍的殭屍,真是一切自有天意啊!”
“我明白了!”
大哥站了起來:“這一環扣一環,每一環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