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邪飛取出驚神劍劍鞘,臨空而起,瞬即便到了那三頭蛇身邊,揮手就是一記蒼龍飛天。
自從進了修真界,修為大漲之後,邪飛很少再用到驚神劍訣裡的劍招了,這次敵人強大,他不得不再次使用,以期使自己的攻擊力大大提升。
高高在上的邪飛,手中的劍鞘綠光爆閃不止,緩緩從頂部透出,片刻時間就凝化出一條俊逸非凡的神龍,張牙舞爪,淡淡的龍威也瀰漫開來。
尊貴無匹的神獸氣息,仿若來自遠古的戰魂甦醒一般,令人心魄驚顫,幾欲匍匐。
三頭蛇有著神獸的血統,對著神龍的氣息敏感無比,神龍甫出,那龍威便將全力抵抗上清伏魔印的它震得心神失守,竟直接當空墜下。
由生命真元擬化的神龍,當空盤旋半圈,臨空而下,威不可擋,勢如破竹,又兼此處生命法則能量十分豐足,故而神龍之威比之外界又強上三分,一撲之下,竟將那三頭蛇直接砸入地下,而眾人低頭望去,卻見到一個百多丈長的三頭蛇行壕溝。
大樹內,別有洞天。
翔風抱著冷若霜被大蛇撞進樹後,渾身的傷竟在片刻間好轉,就像原本就沒傷一般。
而當二人想要出去時,卻發現,自己竟處在禁制之中,雖然傷好了,卻無法動彈。那禁制如一條條明亮的西線一般,千絲萬縷,糾結成網,將二人捆在一起。
翔風本就對陣法禁制一竅不通,這禁制貌似又非常厲害,掙扎幾下後,便無奈地放棄了,而自己卻還抱著冷若霜那溫軟如玉般的身軀。
淡淡清香繚繞鼻尖,使人沉醉,低頭一看,卻見懷中的女子正默默注視自己。
久久不離,那眼眸秋波流轉,竟似能融化一切。
翔風臉上露出大窘之色,言道:“若霜姑娘,在下又冒犯了,方才只是情急,希望姑娘莫怪。”
冷若霜回神,面容之上,紅霞頓生,就這麼被一個男子抱著,她已經經歷過兩次,而且還是同一人,那個在她心頭揮之不去的人,她根本未將翔風看做是妖。未進試煉星時,她還不確定,只道是自己胡思亂想了,而這些年來,不但未曾忘卻,卻更加深刻。
見冷若霜久久不語,翔風以為她覺得尷尬,又言道:“若霜姑娘,在下修為低弱,看不懂這些禁制。姑娘應該是懂些的吧?”
“哦。”冷若霜低低應了一聲,心中卻情絲糾結,微微頓了片刻,冷若霜抬起羞紅的臉龐,開始凝視起周身的陣法。
半晌後,冷若霜言道:“這個禁制雖然奇怪,但是威能不強,我應該能破去它。”
翔風聽此,心中大定,又加上此時處境尷尬,故而急切言道:“那姑娘快些動手吧!需要在下之處,只管開口便是。”
這句話,如涼水一般潑在冷若霜那已溫熱的心頭,本來漸漸融化的冰霜,似又在剎那凍結。
“若霜姑娘,怎麼了?”翔風見她遲遲未動,故而問道。
冷若霜看著翔風,一時間竟覺得自己與此人距離如此之遠,雖然此刻二人還是相擁之勢。
“出去後,你還會記得此刻嗎?”不知為何,冷若霜竟問了一句。
翔風聽此,連忙道:“不會、不會,若霜姑娘放心,翔風出去後,馬上就將此刻忘記!嘿嘿!”翔風以為冷若霜怕他出去亂說,壞了她的名節,故而才會如此說。
可這話,到了冷若霜耳裡,卻如刀劍剜割在心房一般,本就盈盈欲滴的淚水,竟啪嗒啪嗒地奪目而出,如一顆顆晶瑩的珍珠一般。
他出去後,就會忘記此刻,那自己又在他心中算做什麼呢?
他出去後,就會忘記此刻,那不顧生命危險冒死相救又是為了什麼呢?
心思如潮,淚如雨下。
一滴一滴地落在翔風胸前,在靈甲上彙整合湖,蜿蜒成河。
嚶嚶低泣,宛如悲歌。
一聲一聲地響在翔風耳邊,在心頭激盪出層層疊疊的漣漪。
翔風不知道為何她會如此模樣,想要說點什麼,卻又如梗在喉,怔怔難言。他本是妖修,對時間情愛可謂一竅不通,只知道修煉,以期能夠化形乃至飛昇,而跟了邪飛後,邪飛也沒接觸過多少女子,他對人類的情愛幾乎沒有任何認識。如此翔風,怎會懂得那冷若霜的心思。任他如何猜想,也不會想到那個冷若冰霜的女子竟會對自己有好感。
“若霜姑娘,你怎麼了?在下說錯什麼了嗎?”翔風思量半天,開口問道。
他是不懂,還是裝傻?
時間再愚鈍的人,也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