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沉默著往上陽殿走去。
“大皇子和李銳回來了!”秦斌一直在等著,見李銳和大皇子前面走了過來,連忙從殿門邊一陣疾跑衝出,直接壓到了李銳的身上。
李銳掙扎了幾下,秦斌也是學過武的,哪裡有那麼容易掙開,他又怕傷到他,就只好隨他壓去了。
仇牧也邁著小短腿噔噔噔地跑了過來,往兩人身上一躍。
“不!哦!嘶……我的骨頭!”秦斌一聲慘叫,哀嚎著罵道:
“仇牧,你以後改名字叫仇斌算了,我是不是你上輩子的仇人,你每次都這麼坑我!”
“李銳都沒叫呢,你叫什麼!就知道你是花架子,一碰就哎喲哎喲叫!”
“艹,我要是花架子,你連花都不是!”
李銳哭笑不得的看著兩人趴在他身上又鬥起嘴來了,只得一手一個扒開兩人,好好地吸了一口氣自由的空氣。
“總算是活過來了。”
“你沒事就好了,我們三個後來藏在東市一間酒樓之上,看到你一個人獨鬥十幾個家將,秦斌差點都從窗子裡跳下去幫忙了,還是仇牧和我見勢不好,連忙拉住了他。”熊平看著李銳沒受什麼苦的樣子,心中高興,臉上也露出了一貫的溫和笑容,“我們四個又能聚在一起,今夜應該偷偷喝上幾杯慶祝一番才好!”
宮中並不禁酒,但對幾位皇子管的很嚴。
“我們殿裡哪裡有酒!”
“這個不難,我去讓劉安想辦法。”大皇子突然開口。
他說的劉安是上陽殿的太監之首。
“不了,我等頭髮幹了就要回家一趟了。”李銳歉意地笑著,“我六七天沒回家了,家中祖母還不知道擔心成什麼樣子。”
“哦……那好可惜。”仇牧垮著小臉失望地說道。
“下次吧。”他現在只想回去和祖母聊聊天,再好好的睡上一覺。
李銳等頭髮微幹以後把頭髮髻起,看了看臉上的幾片紅點,不知道該怎麼回去解釋。
可不回去也是不行,他叔父能撒一次謊,卻不能一直撒下去,只有隨機應變了。
李銳回家的這天,顧卿正在安置肚子已經很大了的方氏。
方氏這段時間看出了丈夫的不對,但他既然選擇不說,自然是不能告訴她的難題,她也就沒有問。
李銘大概的知道一點,因為外面出了這麼大的事,齊耀和杜進兩位師父都知道了,也跟他吐露了一二。
但出於對父親的崇拜和對兄長的肯定,他一直覺得兄長一定會沒事的回來,而且堅決的這麼篤定著。
直到前天,李茂說出了自己的顧慮,希望妻兒能去持雲院的老太太身邊,讓她忙到沒時間想到李銳的事情,因為他也沒把握李銳到底要多久才能出來。
李銘和方氏立刻就準備起搬家了。
李茂自然是不能去持雲院裡住的,方氏有些可惜丈夫不能陪在身邊,但兒子依然和她住一個屋,還是讓她心安了不少。
等她到了持雲院,頓時被顧卿為她準備的房間感動不已。
“娘,這是什麼……”方氏指著一個像是燈爐又不是燈爐的東西。
“這是燻醋的爐子。將這個板子燒紅後把醋撒上去,蒸乾了以後就能殺掉一些不乾淨的東西。”這間產房裡所有的東西全部都蒸煮過,平日裡還經常通風,通風完就燻醋,她不能做出無菌室,只能儘量消毒所有東西。
“你以後要在這裡生產,還要坐月子,裡面要保證很乾淨才行。”
房間裡除了燻醋的爐子,還有一張小小的嬰兒床,床沿立了一個柱子,上面掛著許多布偶,看起來十分可愛。
嬰兒床下還有夾層,可以灌入溫水,若是冬天,只要有人看護著,就能一直很暖和,又不需要燒炭燻著孩子。
床底下有四個可以收起來的輪子,這嬰兒床是可以推動,也可以搖動的。
這個床,顧卿已經準備了好幾個月了。
李銘一看到這些東西,就撅起了嘴:
“奶奶,這不公平,這些東西我都沒有!”
布偶、水床、還有床邊掛的許多搖鈴和小玩意,他一個都沒有!
不但他沒有,他哥哥也沒有!
奶奶太偏心了!
“你現在是的大孩子了,怎麼還能玩這個。”顧卿好笑地說,“你最近弓練得怎麼樣?”
“啊!”李銘立刻非常可愛地指著一個小籃子,“這裡還有這麼多小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