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后臉陰沉得像御膳房的老鍋底,整張臉都快垂到地上了!
甄姬動了胎氣、司夫人心悸不適,如今只有司皇后和廖夫人來福寧宮請安了!
是,獨孤夜的妃妾少,但先帝駕崩還不足一個月,這一個個的都稱病不來請安是無視她這個太后嗎?
“司夫人不顧惜未出世的皇嗣,昨天竟罰甄姬的跪!實在是不像話!”徐太后只能朝司皇后發火,“你這個做皇后的是怎麼管理得後宮?就這麼幾名妃妾也能鬧出風浪來?你不要用‘是,母后’來敷衍哀家!”
不等司洛芸起身說什麼,徐太后先發制人的堵住她的話。
已經站起身的司洛芸愣了愣,然後垂首恭敬地道:“母后誤會了,妾身想說的不是這句話。”
徐太后挑了挑眉,好奇地問:“那你想說什麼?”
司洛芸滿臉愧疚之色地福下身子道:“妾身是想說母后教訓得是。”
“……”徐太后翻了翻眼睛,在心底默唸清心咒!
“妾身今日向母后還有一個請求。”司洛芸繼續道,“後宮妃妾以前都是生活在藩地陳王宮中,對皇宮裡的規矩難免陌生。所以,妾身想請母后派幾位得力可信的教導嬤嬤給各宮妃妾講講宮裡的規矩。也免得日後再有什麼不當之事發生。”
徐太后小小的驚訝了一下!打量了幾眼司皇后後點頭道:“你考慮得周到,的確是該教教那些妃妾宮裡的規矩!竟在哀家宮門前就罰人下跪,簡直是不把哀家放在眼裡了!”
司皇后有求於自己,這使得徐太后的心氣兒有些順了。
兒子死了、孫子遠赴藩地,徐家在先帝的壓制下已不復以往的輝煌!這些都令徐太后心底發慌!在後宮爭了半輩子的人,她怕自己突然就跌進泥裡被人無情踐踏了!所以,這種被人捧著、倚重的感覺讓徐太后又找回了統御後宮時的自信與得意!
心情好了,徐太后就一掃之前臉上的陰霾,也想起自己最近謀劃著的一件事。
“皇后。”徐太后用很和藹的聲音對司洛芸道,“皇上可曾有說過準備為先帝守孝多久?”
歷來帝王為先帝守孝多是一個月或三個月,最多者守滿一年!守半年的非常少,因為半年都守了,還差再多守半年嗎?反倒會落人非議了。
可讓一個皇帝守著後宮美人無數、卻要素上一年……這幾乎不太可能!所以選擇守孝三個月者居多,美其名曰:以月代年!三個月即三年!
徐太后認為獨孤夜差不多也是準備為先帝守三個月的孝。
司洛芸認真地想了想,然後澀然地答道:“啟稟母后,皇上並未提起過守孝多久之事。”
徐太后的臉又是一沉,“那你也不問問?就這麼糊里糊塗的度日?荒唐!”
“啟稟母后,妾身以為,皇上對先帝的哀思漸緩、覺得守孝之期可滿,自然會下旨命宮中除孝了。”司洛芸有些心虛地道。“所以妾身並未問過。”
“……”徐太后覺得自己無法和司皇后說兩句以上的話,那樣她要麼會想拋掉修養的對司皇后破口大罵、要麼會覺得人生無趣讓這個混帳司皇后乾脆氣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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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夜再到鳳宮時,司洛芸便向他提起了徐太后曾問過守孝孝期的事。
這件事的確是司洛芸自己疏忽了!
聽了司洛芸對徐太后近來轉變的描述,獨孤夜眉頭聚攏到一處。
從妃妾們入宮住進東宮開始,徐太后對有孕的甄姬就從來沒有提起或關注過!現在她卻突然想“提拔”甄姬,近日又賞給動了胎氣的甄姬很多名貴的藥才和首飾……難不成是想在甄姬身上動什麼心思?
想到這個可能,獨孤夜不禁冷笑出聲。
上一世他全部精力都投在了朝堂上,後宮裡發生的事只要不失控,他是不聞不問的!所以也不知道這個時候的徐太后想做什麼,而司洛芸又是如何應對的!
撫了撫額角,獨孤夜的思緒還有些混亂。
雖然他已經是徹底回來了,但久遠的記憶中,司皇后似乎與現在也有些不同!可那時的他真沒有太注意過司洛芸!
立司洛芸為陳王妃,與這一世的原因差不多,不過並沒有那麼多柔情的想法,只是單純的因為她是司丞相的嫡女,後宮妃妾中唯一適合馬上請封為繼後的女人!
至於後來司洛芸成為太子妃、皇后,都是借了她那個丞相親爹的光兒!獨孤夜要穩定朝綱、又需要重臣支援,岳父司丞相是最好的人選!所以,上一世他不但讓司丞相的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