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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酈遜之點頭,又道:“昭平王遇刺之事,侯爺回城後可打聽過了?”

金敞忙興沖沖地獻寶,道:“昭平王這事是他自找的,世子曉得麼?他前幾日太出風頭了!皇上因出了失銀案後賑災銀子不夠,要朝中大臣各捐百兩以示心意,誰知昭平王一氣捐了二十萬兩,把先帝所賜的封邑賞賜盡數變賣,連他的王府也不想要了。”

他說到此處一臉費解的神色,酈遜之沒想到昭平王左勤能愛民至此,微感詫異。金敞繼續說道:“他的王府誰買得起?又是先帝御賜的府第,裡面機關重重,外人有誰敢住?皇上自是好生安慰,要他安心居住,並即刻升了他兩兒子的爵位,如今一個是子爵,一個是男爵,嘖嘖,平步青雲。”

酈遜之道:“昭平王一心為國,其心可嘉。”

金敞嘿嘿一笑:“左王爺平素從不愛惹事,今次不曉得吃錯了什麼藥,許是跟太后下棋輸了子,被太后逼得要捐銀子?哈哈,二十萬兩,想想都肉痛得很哪。”

酈遜之想,昭平王跟隨天泰帝東征西討時掌管糧草政務,先帝每到一地也必有賞賜給群臣,有二十萬家當並不出奇。奇的是以前沒聽過昭平王恤民如子,這次肯破費不知何故?更奇的是他一心為民,居然有人慾殺之後快,箇中奧秘一時參詳不透。

金敞見酈遜之聽得認真,眉飛色舞地又道:“哪知他剛捐完銀子,過沒過兩天就遭了殃,這白花花的銀子也沒感動上天,被人砍了個半死不活,至今還在養傷。這年想來過不好了。”

“皇上要大家募捐啊……”

“是啊,就在金逸這孩子出事的次日,皇上召集在京百官要求募銀子救災。說起來,燕陸離募的那些銀子是南方諸路地方上湊的,中原本就處處受災,只有京師一地富戶多些。昭平王做什麼不好,偏偏死撐大方,連老底都獻出來……不過這番做作,把老百姓弄了個感恩戴德,連彭城城裡都有為他求菩薩祈福的人。”金敞說到此處,貼近酈遜之笑眯眯地道,“還是康和王走得好,正巧不在京,不用花這冤枉錢。”

酈遜之正色道:“侯爺此言差矣,我回京便去辦此事,既然百官都捐了銀子,我酈家怎能後於他人?”

金敞自知失言,輕打嘴巴一下,笑道:“世子莫怪,我這人就是多嘴,愛胡說八道。世子和康和王一心為民,怎會捨不得幾兩銀子?”酈遜之想到他前倨後恭的模樣,不覺好笑,金敞也跟著笑起來。

酈遜之那夜不曾睡得安穩,躺在床上反覆尋思。龍佑帝的手詔是何時所擬?太公酒樓假銀曝光不過是兩天前的事,訊息不沒可能在之前就傳到京城,除非……除非放訊息給金敞的人,同時也放訊息給皇上。

他們到太公酒樓是廿七日,金敞從彭城趕來費時兩日,該是在廿五日放出的訊息。金逸死於廿一日晨,龍佑帝當時下旨戒嚴三日,也就是說,皇上得到訊息時,京城已恢復正常,只是仍不曾抓到兇手。

酈遜之想通了,憑牡丹、芙蓉的武功躲過朝廷追緝自是易事,金無憂已“死”、謝紅劍出京,沒什麼人能與她們一較短長。抓不到兇手,雍穆王與太后勢必加壓給龍佑帝,小皇帝無奈之下總須拉人頂罪,此時有風聲放出,說嘉南王監守自盜,那麼拿他下獄也是順水推舟,正中金氏下懷。

一場風波就要山雨欲來,酈遜之心情激動,等燕陸離到了京城,皇上正式下令判決就是山洪爆發之時。遠在江南的父王到時會做何決斷?他在京城又該站在哪一邊?這一切,都是他必須考慮周詳的。

“此去京城你一定要看好皇上,下一個,怕要輪到他。”酈遜之不由憶起父王說過的這句話來。他本覺得昭平王左勤可疑,在燕、酈、金三大王府相繼出事後,唯一安然無恙的就是他。如今連他亦不保,究竟其中有何奧妙?那雙在幕後操縱的黑手,打垮四大王府的用意,無非是要奪天下罷了。那麼下一步,是該輪到龍佑帝了。

然則四大王府根基雄厚,尤其是燕、酈兩家,雖然燕陸離獲罪、父王遇刺,但兩家大軍未受任何損失,一旦社稷有難,隨時可以應戰。這謀逆之人對此如何打算?酈遜之順此思路想下去。

如他是此人,必借失銀案一舉殺了燕陸離,如此定激起燕家軍報復朝廷,起兵作亂。再令酈家軍平亂,打個兩敗俱傷。而殺金逸使雍穆王無後,金氏子侄必將因覬覦這世襲王位而互相爭奪,顧不上其它其他。左王爺施銀之舉名聲太響,功高震主,就弄他個半殘不廢,連上朝也不能。

酈遜之一念及此,忽然手足冰涼,能用此計而獲利者,龍佑帝便是其一。這少年皇帝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