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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管你的閒事,暴露了行蹤,何至於死?”

江留醉胸口一窒,酈遜之早知此事,只不知有這層因果。藍颯兒見江留醉愣住,悠悠地道:“你呀,真是麻煩精,不曉得惹了什麼對頭,成天找你打架。偏偏金無憂那個笨蛋看不出你應付得了,竟妄自出手,更想拿那些人法辦。呵,這倒好,惹出禍事來了。”江留醉忍不住道:“那你呢,你不是也出手幫了我?”

藍颯兒微笑:“我怎會一樣呢?我不去殺人,別人已經謝天謝地,誰敢到我如影堂來找碴?”她說時美目冷如冰霜,渾似一把寒光冷冽的出鞘寶劍。江留醉似感受到凌厲的劍鋒,縮了縮脖子,想到金無憂為他所累,頓時沒了精神,灰了臉坐到車前。

酈遜之話到嘴邊強自忍下,有江留醉這般愁苦陪襯,金無憂之死就更是唱作俱佳,不怕紅衣疑心。他向燕飛竹欠了欠身,自去趕車之位坐了。剛抬起腳,心頭又生警兆,不禁往四周看去。酒樓內一切如常,街面上行色匆匆,並沒有特別留意他的人。

酈遜之情知對方就在一旁窺視,從杭州跟蹤至此,暗想:“這一路可真是熱鬧,如果小江的敵人也尾隨而來,豈不有三路殺手?不知金無憂去後,紅衣、牡丹是否會就此罷手?”

燕飛竹和藍颯兒安坐車廂之內,看車輪滾滾啟動。燕飛竹掀開簾子,望著酈遜之的背影若有所思。藍颯兒道:“以郡主的身份,他一個世子去趕車也不冤。”燕飛竹浮上一絲苦笑,心想:“燕、酈兩家原本勢均力敵,如今燕家有難,若到京城仍需酈家援手,欠下這個人情,不知父王會否不快?”

她嘆了口氣,想到未婚夫近在咫尺,卻猶如陌路,心中怏怏不樂。自小定下的婚事,她無甚可怨,見他體態風流進退有度,也不是不歡喜。只是他竟沒有對她表現出一絲格外關注,她不由矜持起來,想,索性就當不知道有過婚約吧。

於是,一道看不見的淡淡裂痕,如同鴻溝橫亙在兩人的未來。

江留醉出氣似的趕著馬車,每揮出一鞭,面上波瀾不驚,手微微顫抖。酈遜之看出他不痛快,卻無法明言真相,嘆了口氣任他去了。此刻酈遜之最為頭痛的是理清思路,為什麼平素難得一見的最頂尖的六位殺手,一下子出動了四位,且都在潤州附近?

這裡面有何蹊蹺?他眯起眼,隨著馬車搖晃起伏,思緒亦為之跌宕。既對付金無憂,又著眼於燕飛竹,肯定是為了失銀案而來。這四人身價不菲,看來劫走五十萬兩官銀的人鐵了心要殺人滅口,金無憂莫非是掌握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線索,才會被人盯上?

馬車到達渡頭,由渡船接引橫渡大江,駛往對面的瓜洲鎮。在船上,酈遜之始終留神看各個商旅客人,猜度其中是否會有潛伏的殺手。及船靠至對岸,江留醉牽馬走上渡頭,突然把轡頭往酈遜之手中一塞,道:“我不走了。”

酈遜之一怔,見他大大咧咧地往渡頭一邊坐下,呆呆望著江水出神。藍颯兒聞言跳下馬來,斜睨他一眼,走到酈遜之跟前。酈遜之道:“他想是心裡不痛快,請郡主稍等,我來勸他。”藍颯兒搖頭道:“你這回看錯了,他是想找人打架。哼,他不痛快,難道我們陪著他就痛快了?一根筋的傢伙。”她看出追蹤江留醉的人已在附近,故他一心想把之前受的氣全討回來。

她轉身走回馬車。燕飛竹探頭看了看,放下簾子也不多說。酈遜之想到什麼,走到江留醉耳邊悄聲說了一句,然後坐回馬車,徑自趕車去了。藍颯兒不料他會撇下江留醉,掀起簾子,奇怪地望著酈遜之的背影,想了想又罷了。

江留醉坐在渡頭上,沒一盞茶的工夫,一陣尖銳的風聲呼嘯而來。他根本不回頭,反手一撈,右手的食指與中指間夾了一枚長釘。他乍見是枚長釘,有點意外,隨意地把它拋到地上。

身邊的人頓作鳥獸散。江留醉側耳靜聽,一左一右,來人已在一丈外。他眨了眨眼,忽地一撐地,單腿繃直如鐵棍直接橫掃。兩個蒙面人見勢不好,用刀鞘一戳地面,瞬即騰空兩尺。

江留醉身法極快,突地幻作七八個雪影,重重疊疊遊走於兩人之間,喝道:“叫你們惹厭!”袖中飛出兩把小劍,劍走靈蛇,一下把兩人去路封死。

那兩人沒想到他武功精絕若此,甚是吃驚,手中刀如吃人猛虎,張著血盆大口呼嘯而來。刀鋒割破江風,刷刷砍向江留醉,誰想幾下砍過盡是虛影,他真正的身影飄忽似雪花,在風裡輕蕩。無論兩人的刀如何追趕,都慢了一步,恰好劈在他原先站立處。

那兩人對視一眼,數枚暗器如群蜂出巢朝江留醉飛去。小劍如流光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