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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孫老闆大喜,沒想到殷老闆如此仗義,急忙向老者拜了拜,道:“老先生救我。”老者手持食單含笑點頭,孫老闆信心大漲,向殷老闆道謝不迭。殷老闆道:“這位曹老先生見識非凡,他說家中曾置辦過這類菜餚,你有什麼難處儘管開口。”

孫老闆大為安心,謝過殷老闆,直接將曹老先生送去廚房。剛走了兩步,曹老先生肅然道:“去客人房即可,無須入廚。”孫老闆訝然道:“世子正在等著熱菜上桌,前去打擾恐怕……”曹老先生微笑:“此等食料不是一時能備齊之物,想來世子也不急著吃這一頓,讓老夫為他說一桌菜解饞罷了。”

孫老闆目瞪口呆,問道:“敢問先生,這十二味菜真的一時做不來?”曹老先生笑道:“縱以大內之能,食料齊備,製成菜餚也須三日。”孫老闆定了定心,將信將疑把老者引至天字房門外,叩響了門。

酈遜之端坐在內,捧了一杯餘姚仙茗悉心品嚐,茶色如銀霜,間中浮動一抹清幽綠意,香氣沁人心脾。等孫老闆與布衣老者進入房中,酈遜之的茶猶在手,聽到曹老先生爽朗的笑聲傳來:“客官是知茶之人,茶乳一味失傳久矣,吾以為當今天下更無人知其名。”

酈遜之含笑放下茶盞,向他施了一禮:“這食單是在下無意得來,若先生知道做法,請不吝賜教。”孫老闆一心想扳回顏面,忍不住插嘴道:“茶乳一物,莫不是北疆的奶茶?聞說是將磚茶敲碎,加入牛乳……”酈遜之淡淡地道:“那不過是尋常奶茶,怎敢言茶乳?”孫老闆吃了一癟,尷尬一笑。

曹老先生點了點頭,侃侃而談道:“酒有混酒,茶亦有花茶,然則茶乳卻是合諸茶之味,發前人之未敢想。工序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其分寸時辰拿捏最是學問:先將諸茶之坯復火乾燥,而後拌和窨堆,通茶散熱,收堆續窨……經多道工藝打製而成。飲時須用黑瓷兔毫茶盞,取初冬雪水,以無煙炭爐三沸茶水,倒兌入盞數次,方積成淺淺一抹茶乳。”

酈遜之精神一振,兩眼大放光明,道:“所謂諸茶之味,又是哪幾種茶合而為一?”曹老先生目光炯炯有神,盯住他不發一言。酈遜之恍然大悟,急忙拉開座椅,將他恭敬奉在上座,又對孫老闆道:“我和老先生想長談,你們出去,沒我的吩咐,不許進來騷擾。”孫老闆連忙應了,帶了先前留著的廚子一同出屋,小心閉好房門,更招呼全樓不準靠近天字房三丈之內。

待閒人退盡,酈遜之望著曹老先生,忽然哈哈大笑。曹老先生亦是莞爾一笑,朝他深深一拜:“金無憂見過廉察大人!”

酈遜之忙扶住他,微笑道:“金大人何須居禮。眼見大人恢復健康,遜之不知有多欣慰。唉,與大人別後,形勢急轉直下,當真複雜難明。遜之此來,就是想與大人好生商量,謀定而後動。”

金無憂道:“無憂此次多虧廉察大人籌謀,避過兇手耳目,潛入京城。可惜昨晚仍遇上了牡丹、芙蓉二女,行藏已露。”

酈遜之一驚:“你送給皇上的密報裡卻不曾言明,這是為何?”

金無憂嘆道:“我與牡丹尚有一些舊緣,料她也是如此想,當面不曾揭破我們。皇上憂心之事太多,既然二女與金逸之死有關,且將最緊要的密報皇上也就是了。”

酈遜之沉吟片刻,心想只能如此,見金無憂面現憂色,便道:“說起來皇上聖明,竟想到這般奇異的見面法子,遜之委實欽佩。”

金無憂卻道:“皇上只著金某結識百味樓老闆,這食單有何用,我是一竅不通。沒想到廉察大人竟會繞了一個彎子來尋我,大出意料之外。”

酈遜之微笑思忖,龍佑帝能想出這個法子的確聰明過人,但皇帝當時只叫他直接尋上百味樓去,他沒有照做。皇帝的計謀與他的機謀相纏便可天衣無縫,自然地與金無憂接頭而不被人所察。

“金逸的書信是怎麼回事?”酈遜之一說正題,就是關鍵所在。

“是無慮從芙蓉身上偷來。”金無憂當下把謄寫的書信遞上。

酈遜之一目十行,通閱一遍。書信字型娟秀輕狂,內裡寥寥數言,寫道:“百拜謹稟父親大人膝前:恭慶父親大人南山之壽。男體健如常,勿念。”雖無具名,但金敬正值大壽,而芙蓉又是殺死金逸的兇手之一,無怪見信後,金無憂和龍佑帝都做出金逸未死的推斷。

“京城業已全城搜捕牡丹、芙蓉,她們竟敢明目張膽投店,這其中是否……”酈遜之言下之意,是兩女早認出有神偷金無慮在旁,故意偽造信函,讓他偷去便可混淆視聽。

金無憂思忖了一陣,道:“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