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綠衣陰神慘叫。
“滾!”是司馬英的大吼。
“呀……”有兩個人滾倒在地。
這不過是剎那間的事,說來話長,旁觀的太行山十六兇星,連萱姑娘也算上,皆未看清其中驟變。
綠衣陰神踉蹌後退,她圍繞在頸上的長髮,紛紛斷落,右肩上,鮮血泉湧,右臉頰也有一條淺淺的寸長創口。
假使“厲鬼追魂”使老,她活不成了,她的劍無力地下垂,一退再退,踉蹌退了七步方停下身形。
常娥從兩人之間衝過,到得晚了些。
右後方大漢的劍齊鍔而折,飛龍神劍一揮之下,不僅劍折了,大漢的下顎也丟了一層皮肉,顎骨外突,血如泉湧,劍折了人仍向前衝,被司馬英一把扣住了右肩井,五指如鉤扣得結結實實,順勢向後扔。
大漢狂叫著飛起,撞向搶到的伏龍公子,變化太快,且事出突然,伏龍公子大吃一驚,百忙中撤劍,免得傷到了自己的人,撤得了劍,“砰匍”兩聲,兩人撞倒在泥濘中。
司馬英的飛龍神劍,卻點在另一個大漢的背心上,沉喝如雷:“住手!誰不惜命?希望你們自愛些,司馬英不為已甚。”
大漢高舉著長劍,木然不動,恐怖的神色爬上他的黑褐色臉龐,兇焰盡消。
伏龍公子狼狽地爬起,咬牙切齒地說:“常某人不領你的情。”
常娥粉面鐵青,說:“除非你重回伏龍秘堡,不然你不會平安。”
綠衣陰神卻丟了劍,注視了司馬英好半晌,突然舉步便走。
穿越太行山十六兇星讓出的空隙,頭也不回奔向曲靖大道,遠出十丈外,綠衣陰神突然回頭幽幽地說:“孩子們,走罷!我們該慚愧。”說完,身形加快;地下,她肩上灑下的血跡成了點點桃花。
司馬英收了劍,閃在一旁,抱拳行禮道:“在不恭送登程,真不願放過在下,日後亡魂谷再見,在下在那兒恭候。”
伏龍公子領先便走,常娥走在最後,經過司馬英身畔,她生硬地說:“我希望你到伏龍秘堡,我等你。”說完,長嘆一聲走了。
萱姑娘看了她那悽然幽怨的神情,也搖頭苦笑道:“常姑娘珍重,英大哥不會到伏龍秘堡的,他已經有了未婚的妻子了。”
常娥停步轉身,痛苦地向司馬英問:“誰?是凌雲燕麼?唉!那賤人乃是雷少堡主的姘頭,奉命隱身在你身邊,要取你的性命,探聽雷家堡主所要知道的事,你卻……唉!我祝福你,小心為上,她不可靠,忘了她吧!珍重。”
說完,悽然走了。
司馬英呆如木雞,好半晌方神魂入竅,突然切齒叫:“是她,這賤婦!透露我要到雞足山的是她,藏劍圖易位也是她所為。
天完煞神在九重崖下立帳相候,絕不是巧合。天!天完煞神定然是雷家堡的黨羽。”他痛苦地低下頭,顫聲說:“她臨死之前,叫我小心雷家堡主,我卻認為她指的是四海狂生。她在後一段日子中,定然已對我動了真情,我卻恨她,連屍骨也沒替她收殮……”
一隻溫柔的小手,搭上司馬英的肩膊,萱姑娘柔婉的聲音,在他的耳畔輕響:“哥,不必自疚,我已將她塞在石縫中,他日有暇,我們走一趟斷魂崖收殮她的靈骨。走吧!”
落魄窮儒怔在一旁,狠狠地盯著常娥逐漸去遠的背影,誰知道這位武林中的俠義英雄的心中,在轉什麼念頭?
司馬英籲出一口長氣,大踏步向江畔走去,一面低聲向萱姑娘說:“你先走一步,我打發十六兇星。”
果然,身後的白虎星沉喝傳到:“沒交代清楚,你敢走?站住!”
司馬英沒回頭,大聲說:“在下沒話可說,總之,殺陰狼章迪的人,絕不是我司馬英,信不信由你。”一面說,一面拾起蓑衣舉步。
司馬英的目光,在俯身時已看清了身後的情景。
十六個人向前急掠,落魄窮儒奇快地撤下長劍,喝道:“慢來,想怎樣?”
“浪得虛名的老狗,你也敢出頭架樑子?”是另一名兇星怒吼。
接著,風雷聲大作,劍氣厲嘯,四個人纏住了落魄窮儒,狠鬥倏起。
十二名兇星形成半環,急衝而上。
司馬英似若未聞,仍泰然向前走。直待後面的人已接近至丈內,方簌地大旋身,但見電芒一閃,奇快地撤劍出招,決得如同鬼魅幻形。
“錚”一聲脆聲,白虎星的劍被飛龍神劍的劍脊抽中,向右急蕩。空門大開。
“誰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