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會有例外呢?”房遺愛突然笑了,笑得尹瑞都有點愣神了,房遺愛磨蹭了這麼久。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猛地朝尹瑞撲了過去。唐刀甩出。飛速的朝尹瑞的右手飛了過去。
剎那間,房遺愛都有種欣喜的感覺了,可還是慢了一點,尹瑞朝左一挪,短刀狠狠地割破了自己的喉嚨。看著這一幕,房遺愛突然瘋狂的撲了上去。他揪起地上的尹瑞大吼道,“姓尹的,你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麼做的。快說啊!”
“咳咳”尹瑞的嘴裡不斷地冒著血泡,臉上還掛著副猙獰的笑容,“不你永遠都都不會知道的!”
尹瑞死了,房遺愛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他失望的癱坐在地上,任尹瑞的血滲透了他的袍子。到底是誰,竟然讓尹瑞豁出性命去維護。這一次來江南,房遺愛覺得自己就像別人盤面上的一顆棋子,想要站得高一點,卻總是看不清下棋的人是誰,那種彷徨和失望,壓在心底,遲早會把人壓垮的。
不知何時,張氏才悠悠醒了過來,睜眼看到的第一幕,就是那個失魂落魄的男人,他坐在血波之中,而旁邊躺著的就是尹瑞的屍體。張氏不知為何,頭腦中一陣天旋地轉,接著目光裡,就充滿了一片的紅色。張氏呆呆的癱在了地上,不知過了多久,尹家便傳來了一陣響鈴般的笑聲。
“咯咯,賤女人,賤女人,你們是賤女人,咯咯!”張氏就像個六歲孩童般笑著,她圍著田夢涵轉了兩圈後,又跑到了武曌身旁。她那雙原本明亮的美目,早已沒了色彩,空洞洞的,純真又悲涼。
瘋了,張氏居然瘋了,田夢涵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一蹦一跳的張氏,她想要拉著張氏哄一鬨,張氏卻飛也似的跑了,她沒有回西院,竟直的跑出了尹家,一路跑進了紫竹林。
“咯咯,賤女人,誰是賤女人!”張氏的聲音越來越低,直到再也聽不見了。
看著自己手上的鮮血,房遺愛緊緊地揪住了自己的頭髮,他深深地責備著自己,他為什麼沒有考慮過張氏的感受呢,若稍微關照她一些,她還會瘋麼?突然間,房遺愛覺得自己好失敗,幕後黑手沒有找出來,還把一個可憐的女人逼瘋了。他早該知道,張氏早已經承受不住任何的打擊了,可他卻狠心的讓她去面對尹瑞的嘲笑。
一直以來,田夢涵的花都不多,但她總能感受到房遺愛的心,田夢涵也搞不清楚這是為什麼。蹲在房遺愛身邊,田夢涵輕柔的撫摸著他的臉,“房俊,別這麼自責了,你要真的如此消沉下去,那高興地只有敵人。你不是常說男人就要當起責任麼,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想辦法去彌補,徒自哀傷,又有何用?”
抬起頭,房遺愛有些失神的看著田夢涵,曾幾何時,他也這樣教育過別人呢,“夢涵,我我害了張氏,她瘋了,她瘋了,你知道麼?”
房遺愛的語氣有些激動,田夢涵用力按住了他的肩膀,“房俊,她是瘋了,可她還沒有死,不是麼?”
一瞬間,房遺愛好像想通了好多的事情,是啊,張氏沒有死,他房遺愛也沒有死,為什麼要如此悲觀呢?不就是個強勁的對手麼,這些年和猴靈鬥了這麼久了,難道還會被未知的敵人嚇到麼?
站起身,房遺愛輕聲說道,“夢涵,把尹瑞的屍體處理掉,另外把尹家徹底翻一遍,就算吧尹家拆了,也不能放過任何的線索!”
“嗯!”田夢涵輕輕的笑了,這樣多好,她喜歡的那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又回來了,不就是一次挫折麼,闖過去,就還是個男子漢。
房遺愛沒有留在尹家。他帶這聞珞出了府門就鑽進了過道邊上的紫竹林。這紫竹林太大了,想要找到張氏可不是那麼容易的,當然可以讓別人幫忙找的,可是房遺愛卻不想這樣,因為錯是他做下的,那就該由他來承擔才是。
張氏進了紫竹林就漫無目的的跑著,她不知道跑到哪裡,只想著離那個大門遠一點,因為那門裡有著許許多多的壞人和賤女人,她怕。怕得要死。
在紫竹林裡逛了好久,還是沒有找到張氏的身影,聞珞都有點洩氣了,“房俊,怎麼辦?”
“繼續找。肯定能找到她的!”房遺愛堅定地望著周圍的竹子,一個瘋女人還能跑到哪裡去呢。一定是找個地方躲起來了。
已經到子時了。紫竹林裡的寒風呼呼的吹著,僅僅兩個火把,根本帶不來半點的溫暖。沒辦法,房遺愛決定和聞珞決定分開找,一個向東一個向西,一個時辰後再到尹家大門碰面。
舉著火把。房遺愛細心的尋找著,他堅信張氏不會跑太遠的,因為這個可憐的女人只是想逃離尹家罷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