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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喬以為自己看錯了,抬頭看向仍在場的本人。
遊逸也在看他,清冷的眼微微眨了一下,彷彿在確認他所發的訊息。
去他家玩是什麼意思?
對於一個學生來說,“玩”是一個很平常的動詞;但對於遊逸這種27歲的職業人士來說,這個詞字用得過於微妙。
來自偶像親暱的字眼,總會勾起粉絲的心。
又是一秒內做了上百次思想鬥爭。
謝安喬思考再三,無奈悄悄回覆:【我要趕飛機回學校,抱歉】
雖然對方是偶像般的存在。
雖然他很想再和遊逸多待一會兒,多看看那隻存在於微博站姐相機裡的偉大的臉。
但是,週末給讀者寶寶許諾好的萬更還沒寫完。
遊逸看了一眼螢幕,絲毫沒有回覆的意思,直接鎖上了手機。
謝安喬還是覺得怪怪的。
其實他不敢接受這次邀約,主要原因還是覺得奇怪。他想不出自己何德何能,第一次見面就被如日中天的當紅明星邀請去家裡。
王勃倫停下了腳步:“怎麼了?”他注意到了謝安喬的小動作。
不遠處,遊逸的表情莫名僵硬了些。
謝安喬下意識覺得,遊逸可能不想讓他爸知道,他剛才發過訊息。
他面不改色:“看一下航班時間,怕耽誤了。”
“這麼忙,不在上海玩幾天?”
謝安喬不好意思道:“課太多了,怕跟不上。”
“不愧是A大的學生,要是電影學院就好辦了,翹課拍戲才是常態。”王勃倫調侃。
餘光裡,遊逸的表情又放鬆了下來。他戴上黑色口罩和帽子,在走到光天化日前就全副武裝,這是他們這類人的職業習慣。
謝安喬悄悄瞥一眼,果然明星就是明星,口罩都擋不住呼之欲出的神顏。
他們走到樓下,專車司機畢恭畢敬等在車旁,衝他們鞠了一躬。
“我讓司機送你去虹橋吧。”
“謝謝王叔。”
“小逸,一起嗎?”王勃倫問身邊的兒子。
遊逸他懶懶道:“我讓我助理接我去外灘,有活兒。”
“行,去吧。”
謝安喬便和王勃倫上了專車。
車子緩緩啟動,遊逸的身影消失在車窗最後方。那又高又瘦、往那一站就卓然不凡的身影,站在那裡,像夢中可望不可及的金色雕塑。
今天的飯局很短,留在心裡的痕跡卻很長;用人話總結就是——資訊量過大。
到現在為止,謝安喬依舊無法對遊逸這個人下判斷。
這個人,有一種奇怪的割裂感。
他整個人的氣質疏離安靜,但總在某些瞬間,話語中的鉤子尖銳而出。
他對待事物應該很認真,但有時會懶散得像只貓。
報道都說他是個本分的乖孩子,但那支悠悠燃起的煙,與在空中劃過完美弧線的薄荷糖,卻昭告了他的叛逆。
遊逸,和存在於粉絲心中的遊逸,好像並不完全是一個人。
謝安喬早就對於娛樂圈中的“人設”有所耳聞,但因為父母保護他保護得很好,他上大學之前基本沒見過什麼名人,因此對這一點並無實在感。
不過,遊逸在他心目中仍然高大。
至少作為一個演員,他口齒清晰一字不漏地背完了那長段獨白。
在機場VIP等候室,謝安喬望著窗外的夜空,大霧漫天,看不見一顆星星。
人都是複雜的。
很多人很多事,都是無法用幾個詞或幾句話蓋棺定論的。
謝安喬想起先前的一些臆斷,異樣湧上心頭。
他曾臆斷過不少人,項初就是其中一個。
他臆斷過項初自私,只顧學習,無趣。但項初籃球打得那麼好,不僅無私幫人補習數學還撿肥皂,還提醒哥幾個上課簽到。
乘務員小姐遞來一杯紅酒。
謝安喬接過,在暖黃的燈光下晃晃。
他看到了那束紅色的蘭花。
聚光燈很刺眼,那時的他什麼都看不見,甚至連項初本人的臉都沒看清楚——除了那束蘭花。
他想趕緊回北京,回到A大校園裡。宿舍裡,項初一定不是在寫論文就在看書,說不定澡堂裡能再次看到他寬闊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