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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忽然,我的心跳莫名其妙地加快了。一股難以表達的恐懼,瞬間充滿了我四周的空氣。

我似乎看到了什麼?就在同一秒,我伸到木匣裡面的手微微一麻,那感覺就像是觸電一樣。

突然,窗戶無緣無故地自動開啟了。於是一陣奇怪的冷風,夾雜著雨點闖進房間,吹得我渾身毛髮都豎了起來。

看了看時間,子夜十二點鐘。

我立刻頂著風衝到窗前。

我迅速回到木匣邊上,把所有拿出來的戲服又都放了回去。

幾秒鐘後,我關上了木匣的蓋子。

木匣又恢復了原樣,只是少了一把破鎖。

現在我已經知道了,田園曾來過這裡,她是戲曲演員出身,現在我已把木匣帶到了幽靈客棧,其中或許有某種關聯?

這些疑問如碎片一樣在我腦中穿梭,直到我昏昏睡去。

等我一覺醒來,天色已微微放明瞭。

睜開眼睛後,卻發現木匣的蓋子正開著,那件繡花女褶在清晨光線的照射下,泛出驚豔的反光。

不對,我明明記得自己入睡前是把木匣關好了的。

難道我記錯了?我隨手關上木匣,便洗漱去了。

來到底樓的大堂,只見到阿昌一個人。我第一個吃完了早飯,就匆匆回房給你寫信了。

寫到這裡我渾身都快虛脫了,天知道哪來的精力,讓我幾個小時就寫了這麼多字。我累了,今天的信就到這裡為止吧。

周旋在信裡說的沒錯,他們都無法忘記小曼。

在十七歲那年,葉蕭和周旋都被小曼深深地迷住了。

雖然,小曼在他們兩個面前時開朗歡快了許多,但其他時候,她還是和過去一樣沉默寡言,依然受到大家的排斥。後來,葉蕭也聽說了關於她的許多流言蜚語,由於在學校裡廣泛傳播,就有了好幾個不同的版本。其中最可惡的一個版本是說——小曼看上去端莊文靜,但她的身子早就不純潔了,根本就是個下賤的女子。當葉蕭聽到他們在繪聲繪色地描述這個版本時,一時激動得控制不住自己,差點和他們動起手來。

葉蕭不願意相信那是真的,但流言卻鋪天蓋地而來。幾天後,他終於忍不住了,在排練的間隙悄悄問她:“小曼,你知道那些關於你的謠言嗎?”

她先愣了一下,然後淡淡地回答:“他們在背後對我指指點點我當然知道,甚至包括那些流言的細節。”

“告訴我,他們在對你造謠誹謗,是嗎?”

小曼不回答,她低下頭,肩膀微微有些顫抖。

“你說話啊?小曼!”葉蕭催促著她回答。

小曼緩緩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說:“不,他們沒有說錯。”

他一下子傻了,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又不得不相信小曼那楚楚可憐的眼睛。他搖著頭說:“不,這不是真的。”

小曼忽然睜大了眼睛,從那雙瞳仁裡露出了徹骨的恐懼,她的精神似乎有些恍惚了,就像她入戲時那種奇怪狀態。她發瘋似地大叫起來:“不,你別靠近我,別過來……”她的雙手在胸前亂舞,彷彿是在保護自己,然後扭頭衝出了劇場。葉蕭一個人呆呆地坐著,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進入了彩排階段,很快就要向學校彙報演出了。

在正式演出的前一天晚上,大家留在學校裡吃完了晚飯,一直排練到了晚上七點多。那一晚,小曼狀態好極了,老師說她的表演遠遠超過了那些電影明星。尤其是秋瑾就義的那場戲,她的眼神非常複雜,既有革命者的熱情,又有面對死亡時的悲傷,更有對生命的無限留戀。她穿著一身白衣,在具有象徵意義的黑色的背景下,在那雙堅強的目光下面,卻還隱藏著一股淡淡的憂傷。小曼緩緩地向前伸出了手,用充滿傷感的聲音,念出了那句著名的絕命詞:“秋風秋雨愁煞人。”

在她唸完這七個字以後,“劊子手”舉起了紙做的大刀,然後幕布緩緩落下——秋瑾死了。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他們彷彿回到了二十世紀初,紹興城的古軒亭口。

排練結束以後,大家都非常疲倦了,葉蕭也想快點回家去。這時候,小曼忽然從劇場的一個陰暗角落裡閃出來,對葉蕭輕聲地說:“能留下來一會兒嗎?我想和你談談。”

葉蕭看著她的眼睛,覺得她似乎有什麼心事要傾訴,但葉蕭卻搖了搖頭:“不,我要回家了。”

“求你了。”她的語氣越來越悲慼。

這時候葉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