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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徐徐,蟬鳴陣陣,莫松言換了個姿勢,躺在草叢上給蕭常禹講星星的故事。
那邊是北斗七星,這邊是織女星,林林總總,講得也不甚專業,只是把他從別處聽來的說給身邊的人聽。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無比渺小,不過是浩瀚星河中的一隻螞蟻,但好在他不是孤獨的,至少有人陪著他在這世間攀行。
他拉拉蕭常禹的胳膊,讓對方也躺下,兩人便肩並肩地以地為床欣賞天空之被上的點點光芒。
有一瞬間莫松言很想問:蕭哥,最近這段日子你過得如何?有快樂一些嗎?
但是話到嘴邊,他又說不出口,總覺得他沒資格問這個問題,答案顯而易見,最近的生活雖然不至於比之前差,但終歸是充滿波折的。
且不說那五百兩銀子的鉅債,單論最近他說相聲遇到的困難都或多或少地影響到蕭常禹,否則對方怎麼會提出接送他上下班的要求呢?
還不是因為不放心。
他側過頭,蕭常禹的側臉在月光的清輝下更顯瑩白,彷彿面板本身就發著光,這樣一位標誌的人為何會經歷如此多的磨難?
心忽然抽動一下,他拍拍對方的手,“蕭哥,無需過於擔憂,以後都會變好的……”
蕭常禹聞言轉過頭,兩人四目相對,瞳仁閃耀著星光,那一瞬間彷彿訴盡了無數心裡話,又彷彿一切都未言明。
兩人這樣對視一會之後,莫松言突然來一句:“蕭哥,你有沒有感覺有蚊子?”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時遠時近的蟬鳴聲便變成近在耳邊的嗡鳴,莫松言唰一下拉著蕭常禹站起來。
“不看了,回家。”
蕭常禹心道:回家。
返程的路上,手仍舊牽著……
到家之後,莫松言發現他被蚊子咬了好多包。
沐浴過後,他立於床畔,朝躺在床榻裡側的蕭常禹道:“蕭哥,蚊子咬你了嗎?”
對方搖頭。
莫松言爬上床躺下,兀自吐槽道:“也不知為何,從小我就容易被蚊蟲叮咬,而且一被叮咬就會起好大的包,你瞅瞅,就是這種紅腫一片的包。”
他撩起裡衣,蕭常禹便坐起身檢視,果不其然,塊塊分明的腹肌上起了兩個又紅又腫的包。
蕭常禹鬼使神差地伸出一根手指去碰,卻惹得莫松言扭著身子大笑:“蕭哥!我怕癢,你用力一些!”
見他在床上扭曲地笑,蕭常禹輕輕拍了他一下,然後下床從妝奩裡拿出一個小瓷盒,遞到莫松言面前。
“這是何物?”莫松言依舊躺著,沒伸手接。
蕭常禹也懶得多做解釋,直接開啟瓷盒,食指指腹沾了些裡面的膏狀物抹到莫松言腹部的包上。
他的手不輕不重,怕癢的莫松言卻覺得奇癢難耐,又開始在床榻上亂扭。
蕭常禹冷著臉,一隻手摁住他的肩膀,一條腿壓在他的腿上固定住他,空餘的一隻手抹藥膏。
莫松言便不敢動了,他怕摔著蕭常禹,只得艱難地忍住抓肺撓心的癢意。
等抹完藥,他感受著腹部的絲絲清涼,問道:“這是治療蚊蟲叮咬的藥膏?”
蕭常禹鬆開他,將瓷盒蓋好又放回妝奩裡,點點頭,然後吹滅油燈。
光線驟然由明轉暗的時候,人的雙眼會出現片刻的失明,蕭常禹一時不察,摸黑返回床榻上的時候便跌倒了!
身下是寬闊的胸膛,耳邊是溫熱的呼吸……
他正要挪開的時候,莫松言雙手扶上他的肩膀,輕聲問道:“蕭哥,你沒磕著哪裡吧?”
耳側的氣息彷彿是點燃引線的火苗,呲啦一聲便引燃爆竹。
蕭常禹搖搖頭,又恍然想起搖頭對方可能也看不見,便迅速地挪到床榻裡側躺下。
他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安靜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然後翻了個身,面向牆壁,佯裝入睡。
莫松言聽見聲音也翻了個身,在黑暗中瞄著蕭常禹的背影,若有所思……
轉天,生活照舊,莫松言開始說書。
晟朝當代的說書形式比較單一,更注重知識的傳遞性,說得一般都是歷史故事,故而史學性較強。
而莫松言的書則另闢蹊徑,更注重娛樂性。
他講的也是歷史故事,不過於晟朝人而言這些歷史故事則更像是話本小說,再加上莫松言又在這些故事中夾雜了很多有趣的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