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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哥,我臉上有東西?”莫松言摸著臉問,白皙瘦長的手指上,紅色的繩結分外顯眼。
陳皖韜搖搖頭:“沒有,你……”
他話音未落,店裡的夥計來敲門:“掌櫃,昨兒那位公子來了,指名道姓地要您出去迎他。”
莫松言注意到陳皖韜皺了皺眉,臉上現出少見的不耐煩的表情。
“我去迎迎那位廖公子吧。”他起身要把門拉開。
手還沒觸碰到把手的時候,門卻“嘭”地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力氣之大,氣勢之囂張,要不是莫松言躲避及時,他的臉上就該有窗欞的格子了。
夥計見來人氣勢洶洶,關上門就跑了。
“果然在這裡。”推門之人徐徐扇著金箔扇,進門就坐到陳皖韜旁邊。
“既然你不來迎我,那我便來找你,這樣一來,也可算做是你迎我進來的。”
陳皖韜輕啜一口茶,道:“廖公子何必如此心急,演出時辰還未到,自可去他處尋樂子。”
“此處才能尋到真正的樂子。”廖釋臻合上金箔扇,這才注意到站在門邊的莫松言,“呦,名角兒,跟陳掌櫃多長時間了?”
莫松言抱拳問候:“見過廖公子,你們聊,我去做準備。”
說著便要離開,卻被廖釋臻攔住:“且慢且慢,莫公子,你這繩結是?”
莫松言滿腦袋疑惑:怎麼一個兩個的今天都來問繩結的事?不就是無名指上綁個紅繩嗎?至於這麼新鮮嗎?
“廖公子問這個?”他摸了摸無名指,“這是早上內人給我綁的,可有不妥之處?”
廖釋臻聞言上上下下掃了他好幾遍,然後譏誚道:“你,給內人洗衣裳了?”
“是,順便就洗了。”
“你原本是自己洗衣裳的?”廖釋臻意外道。
莫松言雙眼睜大,問道:“這很奇怪?”
廖釋臻拿著金箔扇拍在手心裡,道:“奇怪,非常奇怪,相當奇怪。”
莫松言詢問地看向陳皖韜,正要問怎麼奇怪了,只聽廖釋臻嘲笑道:“莫公子,你御內的能力……怕是在整個晟朝都墊底,我勸你上臺表演的時候別帶著它。”
“為何?”
廖釋臻又展開金箔扇,悠哉地扇著,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為何,怕你成為天下人的笑料啊,本公子這可是為你好。”
莫松言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道了聲抱歉便出去了。
到大廳裡找夥計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晟朝當丈夫的是不能碰內人的衣裳的,碰了就會厄運纏身,為了驅兇避禍才在左手無名指上纏幾圈紅繩當護身符,因為左手無名指是十根手指裡距離心臟最近的,紅繩還得纏夠七天能做數。
怪不得早上蕭常禹一副大敵當前的樣子,說什麼都要在他手指上纏幾圈紅繩。
原來竟是因為如此無羈的一個講究。
封建糟粕要不得啊,誰說老公不能給老婆洗衣服的?
再說,他只不過是給兄弟順手洗了幾件衣服,就算有玄學,那也得犒賞他熱心助人,怎麼會讓他厄運纏身呢?
說白了就是大男子主義藉著玄學的名義壓制弱勢群體。
這樣一想,莫松言忽然覺得今天的節目得換個花樣。
想著想著,他又想到陳皖韜和廖釋臻二人在一起時微妙的對話和神態,那樣子絕不是簡單的交惡舊識,說不定他們之間有什麼故事。
看看廖釋臻在陳皖韜面前那副明明上趕著,卻還故作傲嬌的姿態,莫松言料定今天的演出無論效果好壞,廖釋臻都不會滿意。
根本就是醉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