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蕭常禹拒絕了,那他這段時間豈不是白費力氣了?
他寧願蕭常禹看見他的準備之後拒絕他,也不願意蕭常禹還沒看見他的準備便拒絕他。
追求一個人,總是要展現誠意的。
兩人收拾停當後攜手出門。
七月初七的晚上,東陽縣一改往日的幽靜昏暗,變得熱熱鬧鬧,燈火通明。
各個商販都開門營業,街市上還有許多售賣自己手工製品的小攤小販。
莫松言牽著蕭常禹的手一路走,一路問“蕭哥,我們嚐嚐這個,我知道你愛吃。”
“蕭哥你看,這個你絕對喜歡。”
“蕭哥,這是個簪子你戴著真好看。”
蕭常禹看著他一路走一路買,出手闊綽,心裡止不住的猜疑:他不是把錢都交給我了嗎?哪裡來的錢?
莫松言非常喜歡一句話: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金錢是夫人給的。
換到他這裡便是: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銀子是夫郎給的。
其實這都是平日蕭常禹給他的例銀,是讓他平時買自己需要的東西用的。
但莫松言從來沒自己花過,總是攢起來,日積月累得便荷包滿滿了。
有錢之後他便開始給蕭常禹送各種東西,有時是不值錢的小玩意兒,有時是價值較高的毛筆之類的。
莫松言見他一臉不放心的樣子,忙道:“蕭哥,放心,都是你給我的例銀攢出來的,我可不會坑蒙拐騙,也不會揹著你藏體己錢。”
兩人邊吃邊玩,很快便走到香橋。
香橋是一座拱橋,原本為相橋,取“織女牛郎相會於橋上”之意,但後來為了引申出橋上未婚男女如百花爭芳的意思,便改名為“香橋”,在這座橋畔舉辦的活動便稱為“香橋會”。
香橋會是為了給未成家的男女增加接觸交往的機會而舉辦的。
大夥兒聚在一起隔河相望,放花燈,對對子,若對岸有心儀之人,便要對上心意之人的對子,然後二人自香橋兩邊向上走,在橋頂相見,將定情的香囊掛在橋欄上。
莫松言便是想借這個活動向蕭常禹表明心意。
他見河岸兩側分外熱鬧的人群,問道:“蕭哥,我們玩那個?”
蕭常禹盯著人群看了片刻,又轉過頭看向他,目光中的疑惑呼之欲出。
莫松言瞭然答道:“雖然你我二人已然成婚,但一切重在參與嘛,再說此前我從未參與過這種活動,蕭哥你呢?”
蕭常禹搖搖頭。
他連話都說不連貫,有什麼資格參與這種需要放出聲音的活動呢?再說,他的爹孃也不會放任他與旁人動情的。
本就是棄子,若是連最後一絲利用價值都沒了,那便連棄子都不如了。
可如今雖然他能連貫地說幾個字,終究還是無法對對子的,若是旁人對上了莫松言的對子該當如何?
他的擔憂沒有逃過莫松言的眼睛。
他站在蕭常禹對面,雙手搭在他肩膀上,低頭道:“蕭哥,無需擔心,今夜這麼多人,應當不會遇見熟人,我要對的對子也非常簡單,我將答案告訴你,屆時你吼出來便可。”
蕭常禹沉在他的雙眼裡,略有動搖,卻還是不放心地轉頭看了眼河畔的人群。
莫松言掰正他的頭,“聽我的,放心吧。”
“你記好了。”
蕭常禹點點頭。
莫松言先控制不住笑了一下,然後輕咳一聲,正經道:“我的上聯是老婆。”
“老婆……”蕭常禹跟著說出聲,卻大為不解。
老婆是什麼?
莫松言忍著笑意繼續道:“下聯是‘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