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古傑也感覺到了,一抬頭,大吃一驚:“你,你來做什麼?”
黑衣人啞啞著嗓子道:“奉郡王的命令,取樣東西回去。”
敖古傑的臉色也鐵青起來:“周郎,你要取什麼?”
周郎冷冷地道:“敖大人何必明知故問?”
敖古傑怒道:“我鞍前馬後的孝敬他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最後還是不放過我?”
周郎嘿嘿的笑了一聲道:“我來的時候,郡王說了,如果敖古傑是真的忠心於孤的話,就該引頸受死,如果他願意為孤盡忠,孤留下他的兒子,不讓他們敖家斷後,如果敖古傑出言不遜,執意反抗的話,敖家雞犬不留。”
敖古傑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周郎,我們都是為他賣命的,他今天殺我,明天就可能殺你的……”
周郎哼了一聲,刀光一閃,就劈向敖古傑,只聽得清脆的一聲響,周郎感覺刀上被一股力道撞擊,有人偷襲。
回身,原來多了三個人。
敖古傑方才嚇得魂不附體,瑟瑟的抖,見有人出手阻攔周郎殺他,他開始還是一喜,等他看清楚來的人竟然是列雲楓時,心中就完全失望了。
列雲楓和澹臺玄師徒早就來了,按照澹臺玄的性子,自然不肯等,不過列雲楓拉著他,要先看看熱鬧,等到周郎要下毒手了,列雲楓還是看得津津有味的,倒是澹臺玄,怕敖古傑被周郎殺死了,忙隔空發力,將周郎的刀磕歪的。列雲楓不滿的看了澹臺玄一眼,口中嘟囔了一句什麼,然後笑吟吟的走了出來。
列雲楓笑道:“本來想看場狗咬狗的好戲,可惜我師父太婦人之仁了,不然看看你們怎麼咬出兩嘴毛來。”
那個黑衣周郎冷不丁見多了幾個人,猶豫了一下,他本來是不願意暴露身份的,但是他今天的任務就是要滅口的,如果不能完成任務,他自己也有很大的麻煩。他聽見列雲楓在哪裡嘰裡咕嚕的說話,一時性起,竟然劈刀向列雲楓砍去。列雲楓忙的閃身,澹臺玄怕他出了意外,自己縱過去攔住黑衣周郎,兩人打到了一起。
敖青龍和敖白虎看見了列雲楓,更是氣得眼睛發藍了,他們順手操起了馬車上的長刀,雙雙向列雲楓發起攻擊,反正也是潛逃了,他們也不必害怕列雲楓了,只是他們還沒有近得列雲楓的身邊,蕭玉軒早和他們纏鬥在一起。
列雲楓看著他們打鬥,澹臺玄的功夫他是放心的,蕭玉軒對付敖家兄弟更是不在話下,所以他也不去伸手,只在旁邊旁觀,一雙眼睛就瞟著敖古傑。
轉眼間,齊明德也帶著他的衙役們急得投胎似的騎著馬飛跑來了,裡裡外外的把這幾個人圍住,敖古傑的表情好像被誰捅了一刀似的,感覺到了徹底的絕望。
黑衣周郎看看人越來越多了,不願意再戀戰,想找機會逃走,可惜和他對招的是澹臺玄,澹臺玄沒急著擒他,不過是試試他的身份來歷和武功路數,現在追捕的兵丁來了,澹臺玄對這個黑衣周郎的武功底子看得也差不多了,所以周郎一走神兒的功夫,澹臺玄一拳打到他的胸口,周郎悶哼了一聲,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隨之敖家兄弟也被蕭玉軒打倒在地,口裡哼哼著,卻是爬不起來了。
齊明德一揮手,有衙役一擁而上,把周郎和敖家兄弟用繩子捆了,架了起來,周郎滴瀝噹啷的,還暈著呢,敖白虎跳著腳罵道:“列雲楓,算你狠,不過你給老子記著,老子做了鬼也不放過你這個小雜種……”有衙役衝過去就是一拳,打到敖白虎的肚子上,敖白虎痛得呲牙咧嘴,縮成了一團。
所有的人慢慢圍向敖古傑,敖古傑臉色蒼白如死,一步步後退。
列雲楓一揮手,示意大家別向前走了,然後手一翻,亮出一把雪亮的匕首來,來來回回地擺弄著,好像是自言自語地道:“如果自己沒有尖牙利爪呢,就不要做困獸之鬥,前是怒河,無船可渡,後是追兵,無路可逃,堂堂的禮部侍郎,郡王的肱骨之臣,現在惶惶如喪家之犬,看來這個走狗還真是當不得,咬人的時候要看主子臉色,這個犯了事兒了的時候,主子不但不管了,還要剝皮屠狗燉上一鍋湯呢!”他說著笑嘻嘻的搖頭,嘆氣。
敖古傑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著,他回頭看看,那隻要命的渡船正在往這邊來,如果它能早來一刻鐘,他們也許可以逃出去這次追捕的,現在兒子們都落在他們手中了,看來自己得做最後一搏了。
列雲楓擺弄著那把匕首,慢慢的走近了敖古傑:“敖大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人間三百六十行,什麼行當不好做你去做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