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還是面無表情地一伸手,“功法給我。”
魏丘山馬上就拿出了一塊玉簡,隨手丟過去,“全套功法,請您放心。”
陳太忠探手接了下來,雙方四目相對,誰也不說話。
魏丘山選擇丟出這塊玉簡,而不是放在地下之類,顯然也是個試探,看聲名遠揚的陳太忠,有沒有膽子直接接下來——這可是來自四級天仙的物品。
散修之怒的名氣再大,也不過是靈仙罷了。
然而,陳太忠還就這麼接下了,就算他的神識先快速掃了一下,敢直接拿在手裡,這膽子也大到了天上。
當然,他若是連神識都不掃一下,那不是膽大,是傻缺。
這是一場無聲的較量,試探者無聲,迎戰者亦無聲。
但是就在這無聲無息中,現場的氣勢,就偏向了陳太忠。
好半天之後,陳太忠才呲牙一笑,“後悔了嗎?”
他沒有說因何後悔,就是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問,可魏丘山卻懂了,他搖搖頭,黑道大哥一般的面孔上,露出一絲苦笑,“一點不後悔。”
陳太忠的眼睛一眯,“不後悔找我的碴兒?”
你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魏丘山又搖搖頭,規規矩矩地回答,“不後悔沒在玉簡上動手腳。”
他是真的不後悔,陳太忠敢這麼接玉符,肯定有人家的底氣,就算他在玉簡上做了手腳,真的能殺死對方嗎?
經歷過被強勢圍觀之後,他的心態真的變了很多,而且身為天仙,都是心性堅毅之輩,既然做了決定,又怎麼可能因為點小事兒改弦更張?
事實上,他甚至很超然地想,家傳功法給了對方,未必全是壞事,萬一人家能將功法發揚光大,魏家沒準也會受益。
到了他這個年紀,很多事情一旦轉過彎子來,就會變得很超然,會發現有些東西的堅持,也未必有想像中的那麼重要。
只是,不隨手試探一下,會讓他有點略略的遺憾。
而對方的應對,讓他了無遺憾——不愧是散修之怒,真的夠狂。
“算你識相,”陳太忠哼一聲,“希望你沒有騙我,下一次來,就不會這麼簡單了。”
“百分之百是全本,”魏丘山很坦然地看著對方的眼睛,“不過,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都知道是不情之請了,還要說?”陳太忠不耐煩地一皺眉頭,他真是煩了風黃界這些人了,“一個個都是這樣……說來聽聽。”
“還請閣下不要聲張,說你得到了魏家的‘金鍊橫空’,”魏丘山很認真地發話,“這樣一來,魏家的顏面得以儲存,對閣下也不無益處。”
陳太忠想一想,然後微微頷首,“嗯,沒別的事了吧?”
魏丘山默默地搖搖頭,站在那裡目送著對方離開。
良久,他才嘆口氣,輕聲嘟囔一句,“列祖列宗保佑,總算是過去了……”
這件事,魏家可以滿足,但是陳太忠有點遺憾:蘑菇沒放出去。
他不是喪心病狂殺人有癮,用蘑菇屠戮同胞這種事,不能帶給他任何的愉悅感,若是屠戮獸修,那還差不多。
但是,他對自身的處境,有著比較清晰的瞭解——惦記他的人太多了。
無非是去魏家找了一下麻煩,不但惹來了玉仙的出手,還有兩個稱門宗派的圍觀。
現在只是圍觀,若是不做點什麼,用不了多久,等待他的就是圍剿了!
這一次事情,如果不能妥善處理好,恐怕比他在遊仙時被鄭家惦記上,後果還要惡劣得多——那時他只是擁有一隻死了的噩夢蛛,而現在他擁有的,是可以滅門的大殺器。
就算他想低調地找個地方隱居,恐怕也要被人掘地三尺地找出來,不可能像上次一樣,隨便在野外熬一熬日子就行了。
不過,就算局面是如此地被動,他也不後悔,不能順遂本心,修的什麼仙?
魏家不能扔蘑菇了,那就找個能扔蘑菇的地方吧。
陳太忠想來想去,最後選中了一家——酒伯南宮。
飛昇風黃界這幾年,跟他有罅隙的家族,都被他收拾得挺慘,唯二不盡興的,是兩個有爵位的家族——酒伯南宮和血沙侯鄭家。
鄭家遠在北域,他一時半會兒過不去——過去也沒用,人家有玉仙呢,除非他橫下心來直接搞族誅,否則還是要等到玉仙之後,找過去比較保險。
南宮家還有一點,也吸引著陳太忠——醉風雷的功法。
老易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