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還沒有受到內戰的蹂躪,仍當之無愧地扮演著東方巴黎的角色,街市上游人如織,美女如雲。然而,作為黎巴嫩的首都和經濟中心,這座城市同時又駐紮著政府軍的重兵和警察部隊。退一步說,就算黎巴嫩政府軍和警察的戰鬥力頗值得懷疑,但巴解自身就是一支任誰都不可忽視的強大力量。自從侯賽因國王將巴解逐出約旦後,巴解總部便遷到了貝魯特,3年以來,這座城市已被巴解經營成了一個要塞,城裡修建了大大小小的軍工廠、訓練營、彈藥庫和工事,隨處可見身著綠軍裝、受過正規蘇式訓練、肩挎AK-47衝鋒槍的巴解戰士,這絕不是烏合之眾,而是一支訓練有素的準正規部隊。以色列不可能派一個軍團到那裡去(儘管它後來在1982年這樣做了),“少年之春”只能是一次由少數部隊進行的迅速、分散、精確和秘密的突襲行動。以色列當時還沒有與貝魯特的基督教民兵建立聯絡,突擊隊到達後將絕對孤立無援,萬一計劃出現任何漏洞,或是情況出現未能預見的變化,僅僅幾十名突擊隊員可能連個水漂都打不響就無影無蹤了。
但梅厄夫人不是一個沒有膽識的人,遠在以色列獨立戰爭前夕,她就曾兩次化裝成阿拉伯婦女穿越約以邊境,成功地避開林立的哨卡,秘密會晤約旦國王阿卜杜拉,爭取分化阿拉伯聯盟。她知道她的部隊能做些什麼,也知道越是異想天開和“絕對不可能”的計劃,越有可能成功,因此,她最終批准了“少年之春”計劃。當然,她命令步傘兵司令沙凱德將軍在允許部隊開始訓練前,先向她做出保證:所有參加行動的孩子們都必須平安回家。此外,絕對不能讓外界知道這次行動是以色列政府批准的偷襲,暗殺畢竟不是件很光彩的事。以色列政府覺得外界最好連這事是以色列人乾的都不知道,而是認為這是阿拉伯人自己在內訌。這一點並非沒有可能,“黑九月”對約旦的恐怖活動就是一個很好的引子。因此,所有突擊隊員必須掩蓋一切以色列人的特徵:他們在行動時必須說英語,不能穿制服,當然,還有最難的一點,不能被活捉。
反恐行動、戰例(13)
英語對於大多數隊員來說不是問題。在槍支上,以色列武器公司已經應特種部隊的要求開始設計一種適合化裝行動的,便於隱藏的迷你式“烏齊”衝鋒槍,但還沒有弄好。突擊隊員們最終使用的武器是五花八門的:有比利時的FNFAL自動步槍,可以裝槍榴彈;有蘇制的AK-47衝鋒槍,據說是全世界恐怖分子最喜歡的武器,其猛烈的火力,在近射時可以把人打成兩截。他們也攜帶了一些以色列制式的“烏齊”式衝鋒槍(這種槍在國際市場上可以買到),出於保險起見,所有槍號都被抹掉了。
然後,他們必須化裝成平民,不顯不露地出現在貝魯特街上。突擊隊員們最終決定打扮成嬉皮士的樣子,穿牛仔褲和特大號的皮茄克——用於掩藏武器,再在衣服外面掛上各種哩嗦的小飾品。之後,他們接連幾天光顧了特拉維夫最時髦的服裝店,營長埃胡德還買了婦女服飾和化妝品——既然他們要以旅遊者的面目出現,那麼,一群外國遊客中沒有女人會讓人產生懷疑。營長的娃娃臉是非常秀氣的,他當選了。和他一起當選的還有小個子列文和羅尼。
偵察營的穆基上尉在行動中扮演埃胡德的男友,他後來在回憶錄中說:“有一次,埃拉扎爾將軍在我們打扮好之後笑著指著我問,在那件大褂子下面是些什麼。我請他檢視了一下。我的腰上別了四顆手榴彈,一隻胳膊下面插著‘烏齊’衝鋒槍,另一隻胳膊下彆著‘貝雷塔’無聲手槍,兩個槍套都是自己縫上去的。衣服的整個襯裡上也縫滿了小袋,裡面插著八個彈匣。如果他檢查一下埃胡德的裝備,他會看到類似的一套,只不過營長在他那異常豐滿迷人的‘胸部’下面也藏了武器。”
訓練是在極為保密的情況下進行的,除了極少數的幾個首腦人物,所有參加行動的部隊對其他部隊將同時展開行動毫不知情。他們甚至對自己的任務也只是在行動前幾個星期才有完全的瞭解。
傘兵偵察連和海軍13中隊回到各自的基地,在那裡,他們用木板搭起了目標建築物的模擬模型,進行無數遍的演練,情況簡報被一遍遍地重複、強調,士兵們的面前掛起了巨大的貝魯特地圖,攻擊目標已在上面標註了出來,同時還標出了行動的最佳路線,以避開任何可能引起麻煩的地方。指揮官們要求每一個戰士死死記住圖上的一切,直到他們在貝魯特時能熟悉地如同在特拉維夫或耶路撒冷一樣。沙凱德將軍在各部隊之間串來串去,時不時地揪住幾個士兵查問他們的功課——在完全準備好之前,他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