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魚同領命離去,路過心裡激動又急切,他迫切地想知道,解放思想的清朝,能培養出怎樣的科學人才,能不能超過歐洲世界。
“公子。”心硯在外敲門,送來一張拜帖。他雖已經坐上紅花會第十五把交椅,但卻一直習慣不改,叫陳家洛“公子”。
陳家洛接過拜帖看了一眼,道:“大廳見客。”轉過頭來又問路過道:“路大哥,你道是誰來見?是福康安。”
“福康安?他還敢來!”胡斐跳起來,恨得雙目充血。
路過笑了一笑,道:“這麼說,他是來要回兩個孩子的。”
“路大哥,你也知道此事?”陳家洛邊說著往外面去,道,“他信中說的客氣,我們就姑且見他一見吧。”
路過哼了一聲,道:“若非昨日之事,今日來的恐怕就不是拜帖,而是朝廷武士江湖好手了。”
一行人來到客廳,福康安早在客座上等著了。他一身便服,身後站著的也都是幾個尋常衣衫的人。只是個個目光精銳,凜然有氣,想來都是武學行家。
陳家洛看也不看一眼,以江湖之禮抱拳作揖,道:“不知福大帥駕臨,有失迎迓。請坐。”
福康安慢了半拍才想起來自己在人家地盤上,頤指氣使的態度得收斂一點。他忍著一肚子氣起身賠笑,道:“陳總舵主多禮了。路大俠別來無恙。”
路過在紅花會雖然沒坐任何交椅,但地位實不在陳家洛之下,福康安見他跟在身邊,也不敢怠慢。
“好說,好說。”路過學著他們作揖寒暄。禮畢分賓主坐下,路過在主位之次,不動聲色地掃了陳家洛和福康安一眼,這兩人面對面,果然跟照鏡子似的。
居然沒有人懷疑。難道說,他與前頭那個“路大俠”也有血親關係。難道前頭“路過”竟是我爸爸不成?
路過心中影子一晃,頓時啞然失笑。只聽福康安寒暄數回,就是不奔正題,陳家洛也穩坐如山,跟他寒暄。身邊又偎來一個香軟的身子,路過暗歎一口氣,沒有說話。
倒是福康安見了,道:“這位想必就是路夫人了。伉儷情深,真是羨煞旁人。”
路過心中一凜,忽然想到香香公主的容貌極易引起他人覬覦。轉頭一看,頓時鬆了一口氣,原來香香公主在出來之前,已經蒙了面紗。只是就只是露出的那雙眼睛,也足夠勾魂攝魄了。他有些無奈,沒一般能耐,還真不敢娶這種妻子啊。
“福大帥家中嬌妻美妾,那才叫齊人之福。”路過慚愧,這種與人寒暄,原諒他,他還真做不來。
福康安嘆了一口氣,道:“說起來不怕路大俠笑話,我今日正是為拙荊而來。我夫妻結縭十餘載,一直無所出。前些日子意外得了一雙兒子,拙荊喜不自禁,但前日裡卻不知叫誰給偷了去。我派人四處查訪,得知原來是被紅花會的英雄接了來。兒子既然樂不思蜀,我本來想就讓他多玩幾天,但拙荊卻因思念擔憂,一病不起了,實在是叫我為難。”
“那是馬姑娘的兒子!”胡斐站在路過身後,聽福康安說的這麼情真意切,不由得心中大罵無恥,但有陳家洛在,他也不好就罵出來,只是義憤填膺地爭辯。
原來福康安的這對兒子並非他與夫人所生,乃是他年輕時的一段風流韻事。他勾引了民女馬春花,又拋棄了她。後來馬春花未婚有孕就帶著兒子嫁給了本來的未婚夫徐崢。幾年後福康安想起這段舊情派人看望馬春花,意外知道了兒子的存在,於是,他害死了徐崢,接馬春花入府,又縱容母親下毒毒死了她,就只要那一對兒子。胡斐闖大帥府救了馬春花,又把那一對兒子也搶了出來。誰知道又被人告密,兒子又被福康安給帶了回去。後來在天下掌門人大會上,“雙子門”的倪氏兄弟看中了那兩個兒子,在紅花會常氏兄弟的幫助下,趁亂又把這對兒子給搶了回來。
這一來一去頗有些複雜,福康安本來是要下令捉拿胡斐與紅花會,結果經昨日紅花會大鬧皇宮擒獲乾隆,他也不敢造次了,只得禮貌登門。
陳家洛微微一笑,抬手示意胡斐不要多話,反而招了招手,讓人把那一對兒子帶過來。福康安以為陳家洛是同意了,大喜。待兩個玉雪可愛的小童上來廳上時,他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道:“孩子,快來阿瑪這邊……”
“乾爹,乾爹!”兩個小童看也沒看他一眼,蹦蹦跳跳地嚷著,直接朝胡斐奔了過去,一左一右地掛在他兩隻胳膊上。
福康安抱了空,臉色頓時沉若寒冰。
陳家洛笑道:“這雙孩兒真是可愛,連我看了都愛不釋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