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我這邊事情很多,又確實需要人手。小瑩,你看你能不能過來適應一下助理的職務?”
秦總這句話,說得順水流暢,但卻瞬間在我心裡激起不小的浪花。
我轉過頭去看秦總,我猜那一刻我的表情是難以置信的。
從前臺助理到總裁助理,這兩者間的差距,無異於國產拖拉機到進口法拉利的區別。
見我驚愕的表情,秦總笑了笑:“怎麼,還想留在前臺,被老鄧掛記著?”見我沒來得及說話,他又補充道:“要是下次櫃子又打不開了,別給我打電話了啊。”
秦總這種幽默的威脅,其實可以理解成輕微的引誘……
我低頭不語。
總裁助理,揚眉吐氣的名頭;兩萬一月的高薪,再也不用吃剩菜,不怕交不起房租,也不用淪落到去超市騙吃騙喝;單獨的辦公室,不會再遇到類似周佳穎或者鄧經理那樣的惡劣行徑……而且,這本來就是我之前來應聘的職位。
可是……燕少會同意嗎?
就在我內心掙扎與糾結,期待與神往的時候,車速漸漸減緩了。
當秦總完全停下車來的時候,我發現他居然帶我來到了一條偏僻的小街,安靜的路燈灑著橘黃色的柔光,街尾隱隱有狗吠聲傳來。
秦總指了指路邊一家人聲鼎沸的蒼蠅館子。
“這裡,老闆做的煎餅果子好吃。”
我大概知道這個地方。
這裡是這個城市中心的老街區之一,以前屬於省委的家屬區,去年省政aa府外遷,這裡則已經劃入了拆遷範圍,只等著第一臺挖掘機的到來,結束它幾十年的光輝歷史。
因為已經無人居住,這條街顯得異常落魄與寂靜,上百年的老柏樹在圍牆之內散開枝葉,整齊的牆面像盡職計程車兵,使得這裡在沉靜之中有種暮年的破敗。
但饒是如此,在這條街的一處牆面上,卻開了一個口子,一個簡樸的餐館從這裡敞開大門,面對著寂寥的路面,熱鬧得像是從另一個異次元開出的花卉。
現在正是吃飯的時間,餐館不僅裡面坐滿了人,外面的沿街地界也擺滿了滿座餐桌,還有許多人坐在外面磕著瓜子排號等位置。而街道兩邊則排隊似的停滿了形形色色的車。
我抬頭看著餐館的招牌。
牌子是最普通的塑化牌,上面印著很粗糙的三個字——劉一香。
餐館的門口掛著一個陳舊的大黑板,上面用粉筆寫著:【今日特色】豆腐腦花,蔥爆腰花,蜜汁荷包排骨……
我看完了所有的菜,沒有發現煎餅果子。
有個小工在門口大喊著:“c47號,c47號,還在不在?”
他沒來得及喊第二遍,角樓裡兩個喝著礦泉水的年輕男女就急匆匆站起來:“在呢在呢!”
我看這個陣仗,想了一下,c號應該是三人以下的,b號可能是五人左右的,a號則是十人以上的。
而一個c號就可以喊到第47桌,可以想象這裡的生意有多火爆。
正想著,又一個小工捏著一張油膩膩的抹布跑了出來:“a9,a9在不在?”
隨著他的叫喊,旁邊一大群嗑瓜子的老老少少站了起來,拍著手說在呢。一箇中年男人把一張手寫著a9的作業本紙遞給小工。小工便領著他們進去了。
秦總帶著我往裡面走。
沒人招呼我們,也沒人理會我們。工作人員不是大媽就是小夥,基本沒見到一個長得標緻的。
秦總一直領著我往一個掛著髒兮兮的“非員工勿入”牌子的門走去。
剛走到那裡的時候,一個矮矮胖胖的大媽端著一大盤紅紅綠綠的菜走了出來。秦總一看到她,就忙攔了下來。
“馬阿姨,”他有些突兀地問這位大媽,“劉師傅在嗎?”
大媽抬起頭,秦總高大,她短短的脖子都要仰斷了。她足足用茫然的眼神看了秦總有三秒鐘,似乎秦總說的是另一個星球的語言。可是下一秒,一種唐突的驚喜突然出現在她的臉上。
“唉喲!是秦公子呢!”大媽頓時手足無措了起來,她隨便攔了一個小工,把那盤菜遞給別人,連小工問她是送到哪兒去的都問了三遍,她才回過神去告知。
然而她就一秒不停地抓起腰上油光可鑑的圍裙,反覆擦著手。
“秦公子啊,你長這麼高啦,你都這麼大啦,模樣這麼好看啊。”這位馬阿姨眼中都快有淚花了,“你當時走的時候,還是那麼小個兒。你看看,這麼多年了,馬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