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像是生在凳子上一般。
我依然平靜地看著眼前的兩名警察,我平靜地吐出兩個字:“理由。”
是的,我要理由。
哪怕殺人治罪,也得有個說法。這是法治社會,不是蠻荒之地。凡事講究證據,哪怕上了庭,立了案,也不能紅口白牙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兩位大哥大概沒有搞清楚一點。
今朝梁安瓊這個舉報,是不可能把我弄到監獄裡去的。
我只要今朝不死,接下來死的人,就會是他們!
假如他們敢在這裡對我一個手指頭,那小瑩我也不是吃素的。在這個資訊爆炸,訊息透明,公信力受到反覆質疑的時代,屈打成招,冤假錯案所帶來的巨大影響,是他們兩個區區小警察所根本承擔不起的。
我只要能活著從這裡走出去,我總有一天,要他們為今天的所作所為,跪著向我道歉!
也許我太平靜了,所表現出的不僅僅是一種愚鈍,還有令人猜不透的自信。兩位警察居然一時半會兒都沒有再吼半個字。
他們只是和我對視著,吃不准我到底有什麼樣的底牌,可以令我如此氣定神閒。
我之前早說過,禍從口出,話多必遭殃。
有時候,沉默的力量反而比滔滔不絕大得多。
不過,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警察在我這裡卻一無所獲,未免顯得他們太無能了。其中那個微胖且有些高壯的警察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妄圖透過身形對我施加壓力。
“林小瑩,你被群眾舉報從事非法柔體交易,現場的人證和物證都很充足。只要你配合我們的調查,戴罪立功,說不定可以減輕處罰。負隅頑抗,只會對你不利,希望你考慮清楚!”
我聽到這麼振振有詞地勸誘,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看向這名年輕的警察,他應該剛參加工作沒多久,肩膀上警號還很新。我笑著:“無罪,何來立功之說?無罪,何來證據之說?無罪,我要考慮什麼?”
我這麼文縐縐的話一說出來,兩個警察顯然愣住了。
透過我之前遲鈍的表現,他們很明顯沒猜到我還有這個文化水平。
我看著這兩個侮辱了身上警徽的害群之馬,緩慢地,一字一頓地說道:“請問二位警官今天請我坐到這裡,進行審訊,是否符合相關的法定程式?請問二位是否問過我半點相關的事件經過?請問二位所謂的證據究竟是什麼?所謂*,交易方式是什麼?嫖資在哪裡?相關取證液體在哪裡?體檢報告在哪裡?”
我一連串的問題,直接把這兩個二百五問呆了。
我臉上終於掛了一點顏色,是輕蔑,我突然安靜地看著眼前的兩人:“我不是罪犯,我有權保持沉默,除非你可以直接讓我馬上死,否則,我可以拒絕任何有損我公民正當權益的事發生!”
因為遲鈍,我說話向來沒什麼語調,平鋪直敘,聲音不大,但也不小。平時聽著倒不覺得有什麼。
只是在這陰森森的房間裡,這聲音倒像是那半夜遊蕩的厲鬼索命,面對著兩個膀大腰圓的警察,頗有點反客為主的意味。
我看到這兩個警察臉色變了,他們終於知道面對的不是一個可以任由他們搓圓捏扁的角色。
廢話,我小瑩正正經經一個失業青年,何德何能蒙受這不白之冤?
我一不領低保二不騙社保,我失業我犯法了嗎?
然而這警察見我如此頑固,終於惱羞成怒,其中一個一拍桌,疾步朝我走了過來,邊走邊區摸腰間的警棍,準備給我點苦頭嚐嚐,壓壓我這一身硬骨頭。另一個也走了過來,圍著我,以期造成強大的心理壓力。
我看那警棍就在我眼前,卻面向泰山而不崩。
我依然很平靜,看著兩個警察:“你們想清楚了。這一棍子,能不能打死我?”
拿著棍子的警察面目猙獰:“老紙打不死你,打得你滿地求饒倒是可以!”
他剛剛舉起棍子,虎虎生風之際,突然從外面傳來了敲門聲,一個有些響亮的聲音響了起來:“小羅,小張,你們在裡面做什麼?為什麼鎖門!”
兩個警察顯然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其中一個不耐煩地吼了一聲:“審犯人呢!”
可是敲門聲沒有因為這句話而停下來,外面的人反倒是嚴厲了起來:“審什麼犯人需要鎖門?為什麼沒有向上級通報?”
舉著警棍的警察大概是被我給徹底激怒了,理智也被狗啃了,想也不想就回答外面道:“屁大點事,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