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動,閉著眼養神。
現在就是八級地震來了,我也會說,死就死了,先睡會兒吧……
然而,當燕少吻到了我的肩膀時,一股莫名的寒意再次竄了起來,這一次,我打了個冷顫,渾身都重重的激靈了一下。
這寒冷的感覺讓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我轉身,突然發覺自己的肩膀到鎖骨那一片,痛得來像是被凍成了冰一樣。
這疼痛讓我忍不住叫喚起來。
我皺著眉,看著燕少。
燕少直起了身子,他眼中,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嚴肅,以及擔憂。
“你昨天發生了什麼事?”他問這句話的時候,聲音裡暗壓著一種怒意。
我呆了片刻,然後強忍著突如其來的疼痛,坐了起來。
我並沒有想過要隱瞞燕少什麼,只是由於沒有機會,所以沒有彙報而已,聽他主動問起,便把從發現他不在宿舍之後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
我說我發現燕少在陰風洗滌前離開,尋他不著,便想著要去找來那塊槐木,好以後替他擋下洗滌的痛苦。
可是,我卻在馬望坡後面的遺村裡遇到了一個偽裝成燕少的叫花子。
這叫花子說那槐木只是八轉雷擊,並且沒有死透,現在居然修煉成精了。還騙我去取,結果半路被我機智的識破了。
叫花子想把我推下回頭崖,幸好記者八點水趕來。他是個身手很厲害的人,手上戴了一串活佛開光的精金鍊子,把叫花子打跑了,但是也受了重傷,現在估計還在醫院裡待著呢。
燕少聽到這裡,便問我:“八點水叫什麼名字?”
我想了一下,回答:“好像叫沈沐江。”
燕少就冷然笑了一下:“這不就是九點水了嗎?”
我笑,我說當時我也說過這句話,結果八點水說了一通什麼滿則虧的道理,我見燕少眼中似乎有冷光閃過,心中一動,問道:“燕少,你認識八點水嗎?”
燕少淡淡地挪開了眼神:“我不認識沈沐江……”
我就“哦”了一聲,簡略地把後面炸樓的事情說了。
然後我就靠向燕少,帶著半責怪半撒嬌的聲音:“陰風洗滌的時候,你去哪裡了啊?”
燕少不以為然地嗯了一聲,聲音裡滿是敷衍:“隨便的什麼地方,南川這裡到處都是荒墳,有些已經沒有主人了。”
見我默默不語,他又補充道:“不要想著下次到墳地裡去找我,我肯定換地方。”
我一下子抓住他的衣領,卻因為肩膀的痛而吡牙咧嘴的。我倒吸著冷氣,忍著痛:“我不管,你下次還要跑,我就還要來找。”
我這話剛落,燕少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臂,他幾乎是用力地搖晃了我一下,聲音裡帶著苛責和憤怒:“別傻了!我洗滌過後回來,不想看到一具屍體!還是連魂都被別人吸得乾乾淨淨的屍體!”
我因為疼,又因為震驚,一時間呆住了。
我不確定燕少口中的屍體……是我?
燕少長抒一口氣,幾乎是咬著牙:“你知道為什麼我陰風洗滌的時候要避開你?”
我搖頭,燕少就一把扯下我的衣服,看著我的肩頭:“林小瑩,你看一眼自己的肩膀,你看看!你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嗎?”
我聽到這話,忙低頭去看自己的肩。
我看到自己的肩膀到鎖骨之間,竟然是一片烏青,其中還有好幾個圓形的烏黑點,好像被什麼人打過了一樣。
我嚇得失聲叫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我的肩膀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為什麼我不知道?
燕少就咬牙切齒地恨著我:“上次火車上遇到陰風洗滌的時候,我把手指插到你肩膀裡去過,後來你給我用嘴,都讓你過多的吸入了九天罡氣。這罡氣是陰邪之氣,會腐蝕正常人的體魄,累積到一定程度就會要了你的命。”
我呆呆的。
這就是燕少這次陰風洗滌之時離開的原因嗎?
他害怕再讓我受到陰氣侵襲,所以先於我趕回來之前離開了嗎?
可是,會要命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之前沒有任何的反應,現在卻突然顯示出病灶了?
我看得出燕少一定很想扇我的耳光,可是他極力忍著,只是瞳孔怒得似要燃燒:“你為什麼要去惹那槐木精?我早知道它只有八轉,拿來也沒什麼大用處,收服不了還會給你我惹禍。你為什麼偏偏要去惹它?上次鬼打牆,它就是想要找你,結果你還又一次自己送上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