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座惡鬼城來說,喜女就像是一盤豐盛而美妙的糕點送到了一君飢腸轆轆的人面前,這是一種極度危險的事,喜女才一入這城中,便覺得自己正慢慢地走入野獸的嘴裡,感受到四周投注到自己的身上的目光,那是一道道赤裸裸的,不帶半點掩飾的目光。
“一個非常純靜的靈魂。”
“許多年沒有見過這麼可口的晚餐了……”
……
喜女一身宮裝衣服,頭上黑髮被一縷紅色絲帶縛著。
城並不大,進城之後兩邊是街道,街道兩邊有著各種的商鋪,有賣衣服的,有賣首飾品的,喜女雖然很少外出,但是一眼也能夠看得出來,那些衣服與首飾並不是普通的衣服與首飾,而是各種的寶衣與護身的靈飾,或是對修行有益,或是能夠防備某種詭秘法術的偷襲。
即使是最頂級的靈寶,也是有薄弱的地方,只有修行到極致的人能夠做到破滅萬法。然而,有些人天生便對於某種東西恐懼,萬物相生相剋,有些生靈天然的便對於另外的一些生靈感到畏懼,這是天敵。
普通的人類是弱小的,在這個天地之間,單獨的人類永遠是處於低下地位,即使是修行人在面對那種生靈之時,也帶著天然的畏懼。
喜女靜靜的走著,旁邊一座酒樓上有一人在看到喜女之後口流淌,在口水流出的那一剎那,他的臉快速的扭曲著,變成了一張青面獠牙的臉,他是一種鬼物與妖的結合生下的,在他成年之後,便將自己的父母給吃了,就在他顯露原形的一剎那,旁邊有人拍了他一下。
他猛地轉頭低吼一聲,便是卻又瞬間壓了下來,因為拍他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一個和尚,這個和尚自來到這座惡鬼城之中後,初時誰都要吃了他,但是最終他仍然好好地,不過那些想要吃他的惡鬼同樣也是好好地,只是卻一個個的都逃避著他,因為若是離得他近了,便會有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向善的念頭,這種情況對於他們來說是可怕的。
這是一個不太正常的和尚,是一個詭異的和尚,但是無論是什麼和尚,他都終歸仍然是和尚,而不是妖或者魔。
他並不在意這半妖半鬼的示威低吼,而是指著走在大街上的喜女,說道:“貪慾使你的雙眼受到了矇蔽,你應該想到如此一個女人,為什麼敢於走進這一座城中,又為什麼沒有在進城的那一刻被撕成無數塊。”
和尚頓了頓,伸手指著喜女說道:“你看她頭髮上的那一根紅色的絲帶,那是用無數的鮮血與邪魂祭煉而成的,如果你剛才衝了出去,那麼我現在已經只是一具乾枯的屍的,你的靈魂被吞噬,化為那紅絲帶之中的一點靈力。”
面容從新恢復成為人類面孔半妖鬼,嗡聲地說道:“她這樣的人,怎麼會有這樣邪異的寶物。”
“寶物是外物,她使用,並不代表她邪惡,就像你,全身上下沒有半點邪惡的東西,但是你身上卻無一不散發著邪惡,而她,全身上下無一邪惡,但是就那髮絲上縛著的那根絲帶,整座惡鬼城加起來也比不上,邪惡不在外,而在內。”
“那她來這裡做什麼?”
整座惡鬼城之中,陰風四起,抬頭看天空,竟是陰雲滾滾。
“也許是找人,也許是迷了路,也許是好奇。”和尚眼中充滿了審視之色。
若要說這惡鬼城之中最神秘之人,則非這和尚莫屬了。
和尚在這城之中並沒有名字,大家都是叫他和尚,因為整個千城國只有他這一位和尚。和尚看著喜女,臉上露出了深思之色。
喜女的手中託著一根金針,金針懸浮於掌心上空的虛無之中,此時正指向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正指向一個地方,那是一座塔,一座只有兩層高的塔,塔名“鎮妖塔”,塔名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曾經的劍河世界之中,起名為鎮妖塔的名字很多,而現在,大多起名為鎮妖塔的塔都已經不復存在了,甚至有些鎮妖塔之中住的是妖。
這一座鎮妖塔並不高,只是兩層,塔身通體卻像是一座巨巖雕刻而成的。塔身並不是很規整,明顯的能夠看得出其中斧鑿痕跡。
當喜女走在這塔前之時,塔中正好走出人身雞頭的人來,或者說是鳳頭,但是喜女看到他的第一眼時,就覺得他非常的老了,在他的身上穿著一件王袍般的衣服,錦黑色的,有金絲繡邊。
他在看到喜女的第一眼,便說道:“你終於來了,本王已經等你好久了。”
喜女覺得莫名其妙,她根本就不知道這鳳頭之人為什麼這麼說,難道是認錯了人,她回頭左右看了看,對方卻說道:“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