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朝歌雙足一點,如一隻大鳥般輕捷地掠上了伊王府的圍牆。
伊王府。
殷朝歌一下愣住了。
他簡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他飛快地伏下身形,四下觀望。
沒錯,這裡的確就是伊王府,除了伊王府之外,洛陽城內不可能再有第二家這樣大的宅院,這樣高的圍牆。
諾大的王府內,竟然黑沉沉的連一絲燈光也看不見,這豈非太不正常了麼?
更令人懷疑的是,王府內一片死寂,沒有半點人聲,更見不到半個人影。這哪裡是王府,整個兒一幢死宅。
殷朝歌一直都很平靜的心猛然間劇烈地跳動起來。他想起了一個早該想起,卻被他大意地疏忽了的問題。
——秋水為什麼要將約會定在伊王府呢?
——難道說秋水這樣做僅僅是為了試試他的膽量?
——現在,秋水又在什麼地方呢?
“小子,你還真敢來!”是秋水的聲音。
殷朝歌心中一懍。
放眼看去,只有在清冷的月光下閃動著微暗冷光的琉璃屋頂,秋水的聲音在他耳邊,他卻看不見秋水人在哪裡。
秋水這是在鬧什麼玄虛呢?
既來之,則安之。殷朝歌定了定心神,微一挫身,向最高的那座屋背掠去。
那裡是伊王府的正殿。
——不管秋水在鬧什麼玄虛,他遲早總會現身的。
秋水一現身,一旦言語不和,十有八九要動手,搶先佔據最高點,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殷朝歌剛一掠上正殿屋背,還未站穩,就看見了秋水。
秋水像是突然自琉璃瓦間長了出來,站在他面前七尺外。
七尺,正是他這樣的高手最利於進攻,也最利於防守的最佳距離。
殷朝歌快如流星的身形立即站定,像是此殿剛建成時就釘在了殿頂上的一根柱子。
秋水微微點了點頭。不僅吃驚,而且讚許。
“你知道老夫為什麼要約你來這裡?”
他不知道。
這正是他想問秋水的問題。
“前輩見招,在下豈敢不來?”
殷朝歌只能這樣回答。
“你的圍棋是跟令師學的?”
這個問題在金刀莊內已經問過了。
“是。”
殷朝歌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一次。
秋水又點了點頭。
他的手忽然伸出,手中忽然多了一柄長劍。
劍光一閃,刺向殷朝歌。
這只是很普通的一劍。劍刺出,劍鋒甚至沒有帶動風聲。
殷朝歌心中又一懍。他已感到了壓力。
劍鋒雖未帶動風聲,卻有殺氣。
銳利的,似乎無堅不催的殺氣。
這一刺並不快,但他已無法閃避。
這一刺也不是什麼精妙的招法,甚至算不上一招劍法,卻已包含了劍道的精義。
殷朝歌不閃不避,右手已抬起,食中二指一瞬間已迎住了劍尖。
他並無把握接下這一刺。但除此之外,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他已來不及拔劍。
殺氣忽然消失。
劍消失。
秋水負著手,站在七尺外,像是根本沒有動過,更沒有刺出那一劍。
殷朝歌怔住。
他的脊樑上,已爆出了幾粒冰的汗珠。
秋水的武功比他想象的還要高。他絕非秋水的對手。
秋水冷冷一笑,然後道:“果然是渡劫指,嚴子喬是你什麼人?”
殷朝歌心中一驚,道:“是家師。”
他只能實話實說。
秋水冷冷道:“現在你知道老夫為什麼要叫你來這裡了吧?”
殷朝歌一怔,道:“在下還是不知道,請前輩明言。”
秋水又一笑,笑的卻不再冷,有些古怪,“嚴子喬沒有在你面前提過老夫?”
殷朝歌道:“沒有。”
秋水道:“奇怪。”
殷朝歌更奇怪;“前輩認識家師?”
秋水道;“江湖上,武林中有幾人不知道嚴大教主,嚴大魔頭?”
殷朝歌道:“前輩,在下不知道前輩與家師有什麼過節,但請前輩在在下面前提及家師時,稍稍尊重一點。其實,這也是前輩對自己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