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獅王,別人怕你,本尊可不曾怕你,你有獅王吞噬,我有億萬魔頭,要不要看看是你吞光魔頭,還是先被魔頭啃噬成枯骨?”
四人之中,一個通體黑衣籠罩,望之朦朧若影的中年男子爭鋒相對出聲。
他看上去人介中年,然面板卻白皙如處子,黑髮如瀑,眼眸點漆,兩者在漆黑中泛出邪魅的紫意,目光凝於其上,若為纏繞,似要深陷。
“極魔子,你要是有興趣,本王自會當奉陪,擇日不如撞日,就是現在如何?”
青獅王一邊扭轉著脖子,一邊淡然回聲,伴著他的動作,所有人都彷彿見得一隻雄獅從酣睡中醒來,咆哮著尋找獵物。
劍拔弩張,氣氛一時凝固。
誰也想不到,雙方剛一見面,各自出言的第一人就要打將起來,真要任由他們將話說死打起來,怕是人、妖雙方混戰難免。
“辰封”
“獅王”
雙方伏魔神君與孔雀明輪王齊齊出聲喝止。
聞言,極魔子冷哼一聲,別過頭去;青獅王嘿嘿一笑,昂起獅頭。
伏魔神君見狀苦笑,隨即目視谷外道:“孔雀王,我等姓名上一次被題上界王碑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有幾萬年了吧,老叫花子我都記不清楚了。”
“為我等不速之客如此鄭重,所為何來啊?”
面對伏魔神君似笑非笑的質問,孔雀明輪王無所謂地一笑,道:“神君稍安勿躁,孔某如此做法,自有緣故,不妨待得賓客齊聚,再論說不遲。”
所謂的界王碑,便是那妖王谷界碑。此碑非比尋常,界王碑起,非題名其上者,縱使妖神無邊神通,上仙蓋世法力,亦不可破入難得窺視無能傾聽
這是以一界王碑,生生將妖王谷打入一個凝固的空間之中,如此威能非比尋常,施展出來代價也自不小,幾萬年來也不過動用了寥寥數次。
那幾次,不是妖族興衰的關鍵轉折,就是關乎整個靈仙界傾覆鼎盛的大事件。
此次孔雀明輪王再起界王碑,一眾人族靈仙面上雖是不顯,心中卻有些凝重,故而伏魔神君第一句便問了出來。
孔雀明輪王避重就輕,顯然是不想在這個時候談論這個問題,其餘的妖王卻沒有他那麼客氣了。
“老叫花子你急得什麼?”智狼王雙臂環抱,微笑著說道:“你們的心劍苦寂宗長風真君、明心見性明靈子都尚未到,不如等上一等,我等再加解釋如何?”
這一言出,語氣和緩,笑容溫暖,智狼王整個人氣質堪稱儒雅風流,聞之足可令人如沐春風。然而,此言聽在耳中,包括伏魔神君在內所有人仙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智狼王這句話,是赤luo裸地扇在人族靈仙翹楚們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長風真君生死不知,導致其落到如此地步的是上古以降,人族後起第一人的東皇張凡;
明靈子身死道消,將其自天地間抹去的是上古法相宗人族巔峰戰力,法相宗七十二大聖的鯤鵬大聖
兩個人族翹楚,亦敗亡在人族大神通者自己手上,智狼王這句話可說是諷刺意味十足。
“關你妖王何事?”
這個時候,一直不曾開口的人王絕夜忽然失笑出聲,道:“哦,朕倒是忘了,那大鵬王可是妖王之一,失敬失敬啊。”
“朕”之自稱,非真正王者不可用得自然,絕夜隨口道來,亦無人覺得突兀。
他本就是皇道之法的大成者,意圖以帝王之道而證長生。奈何天心不明,天意如刀,也不知是否是太古妖神聖皇們將帝王一道走得盡了,佔去了所有天地氣運,以至於以絕夜驚世之才,鹹謂之為太古以降,最有可能修成帝王大道者,最終也沒能成功。
半道而隕,萬民意念,皇道霸氣,生生護持著絕夜的元靈轉世,以一介凡人之身,仙家證道之路重修回來。
這一路重修,絕夜並沒有再選擇帝王之道,也不是按部就班地用仙家法門,而是以無上悟性,將帝王大道法門與仙家長生秘法相結合,從而走出了一條屬於他自己的道路。
人王絕夜,東皇張凡未現前,公認的人族這一代最為驚才絕豔者,亦是與孔雀明輪王等人並列,為最有可能踏出那一步,走出仙道之外其餘不朽路途者。
絕夜這一開口,智狼王的嘲笑頓時僵在臉上,其餘妖王也有點彆扭。
鯤鵬大聖以法相分身化作大鵬王,從上古之時一直混跡在他們這些上古妖王中,與不少妖王都有過接觸交情,偏偏數萬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