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畢竟只是一個降臨世間最多不過二十年的小丫頭罷了。
她依稀只知道,當年還是青年的張濤,偶然救得身受重傷的白靈。此間舟數事,最釋結為道侶。
白靈一共為張濤誕下了五個兒女,可惜她一堂堂化形大妖,卻因為早年傷了根本,一身修為始終不曾恢復,更在數年前與張濤一起遭遇了。
韓浩壽元枯竭,死與床榻之上,更是不下十年了。
沉默了一下,張凡忽然抬起頭來,問道:“欣欣,你韓爺爺就沒有跟九州方面聯絡過嗎?”
“啊!”
張欣吃了一驚。道:“你認識韓爺爺?”
緊接著撓了撓頭,不敢肯定的說:“我聽哥哥偶然提起過,好像是什麼淪陷、封山,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張凡長嘆一聲,搖頭苦笑。
現在他什麼都明白了,在困難時候。緯浩未必就不曾想向宗門求救。奈何正是秦州大劫之開端,百年封山之日,求救無門,便是如此了。
“罷了!”
張凡長身立起,臉上盡是一抹說不出的複雜神色,舉步向著不遠處的一堵石壁走去…
“喂,你要去哪裡?”
張欣喊一聲,隨即臉上浮起一片嫣紅,顯然也意識到這麼稱呼不好,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你就叫我哥哥吧!”
張凡的背影處。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
“好的,哥哥。”
張欣乖巧地點了點頭,緊接著想起了什麼似的,驚呼一聲:“那裡不能去。”
話才出口,忙不迭地上搶了兩步。
奇怪的是,無論她是快跑還是漫步,結果都無不同,張凡的背影始終就跟她保持著三尺的距離,不即不離,又讓她無法攔阻。
旋即,張凡腳步不停,直接撞上了一面斑駁的石壁,其上苔薛黃綠,龜裂隱現,好像飽經風霜一般。
想象中的悶響聲並未出現,他直接步入了石壁之中。經行處水波般的紋路盪漾著,歸於平靜時,已是不見了他的蹤影。
“他是怎麼知道的?”
張欣愕然止步,再往裡可是張家絕對的禁地,便是她這個張濤與白靈的麼女,也不是說進去就能進去的。
“不管了。”
驚訝之餘,她一咬牙,也一頭撞入到了石壁之中。
石壁之後,是迷宮般的彎道,每一轉彎,三五岔口,如是反覆,複雜到了極點。
若說換了旁人,張欣定然會認為他一定會迷失在這個迷宮之中,要知道她自己當初也是花費了偌大的功夫才硬生生地記住的。
不過對張凡,她始終帶著一種莫名的信任,堅信他不會為這迷宮所難倒的。
此前的阻攔,也不過是下意識的作為罷了,張欣並不以為這個溫和的哥哥,會有什麼不利的舉動。
氣喘吁吁地一陣猛跑,一炷香的功夫後,張凡的背影重新進入了她的視線當中。
這裡,已是迷宮的盡頭,張家最根本、最嚴密的所在,哪怕死到剩下最後一人,也不容任何人破壞。在前方,張凡負手而立,好像壓根沒有察覺到張欣的到來一般。
那石壁障眼法,龐大的迷宮。在他的眼中都不過是兒戲罷了。自然攔阻他不得。
早在韓浩的墓地處時,張凡就已經察覺到了此處氣息的不同了,隱隱有元嬰級別強者的氣息。
在這個鳥不拉集的小島上,元嬰強者只有一人!
“張濤!”
“白靈”平靜地站立著,張凡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似是心存猶疑。
在他的面前,一座彷彿雕塑的東西屹立著。
最中心處,為一水晶棺,呈直立,透過透明的棺橡,可見一個老者雙手交疊于丹田,安詳閉目,彷彿沉睡了一般。
棺掛與老者,只能見得半身,其餘部分,則有一條白蛇將棺穆纏繞。看不真切。
這纏繞並無蟒蛇絞殺的力量感,倒更像是眷戀。
那條白蛇身軀龐大卻不顯粗笨,身上更是綴滿了無數細扛的鱗片,隱然著光輝。
若在正常情況下,這身細碎的白鱗在陽光之下,定然會暈染出一片最美麗的色彩,然在此時,卻只有岩石般的晦暗。
整條白蛇,石化成了雕塑。
若是換了個凡俗之人來看,定會以為這是哪位人工巧匠的傑作,然而張凡卻能透過其石化的身體,依稀感受到些許的生機。
這生機